章低头打量她两眼,有些好笑。

“你是不是…有点肆无忌惮了?”

她本想用“恃宠而骄”去形容,但如果说出口了,就相当于变相承认自己的偏爱。

有点不好意思。

“嗯?有吗?”洛珩唇角上扬。

她当然是开心的。

人的欲望成分很复杂,有时候单纯的性欲或许只需要一些特定氛围与场合就能被激发,并不需要太多故事和情感铺垫,心知肚明的成年人,彼此想发生些什么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。

而爱欲则麻烦得多,前提得先是爱,继而才产生的欲念,缺一不可。就像在面包上涂花生酱,抹上的那一瞬,粘稠酱汁便与柔软表面结合,再想分离出成一块干净面包或者没有细屑的花生酱,都是不可能的。

若说前两次唐言章对她的索取,多少是出自些别的渴求,那么方才突如其来的欲念,只能是忽然起的,难以抑制的爱恋。

她怎么能不开心呢。

好像也没有什么想求的了。

“一起洗澡吗?”她从唐言章怀里起身,弯腰蹬掉粗跟鞋,将行李箱摊开挑选着睡衣。

“…你先吧。”唐言章轻咳一声,“我收下东西。”

即便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,甚至方才不久还在自己体内进入又抽离,却依旧没办法在完全清醒状态下毫无顾忌地赤裸相待吗?

“好。”洛珩笑意散漫,抱起睡衣,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。

或许实在是累着了,又或许近日来所有压在身上的山石终于移开可以懈一口气。唐言章刚吹完头发,灯还没来得及熄,沾上枕头便昏昏沉沉地没了大半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