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手！”尹渐飚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。

“爹……”尹伊拽着父亲的衣袖，声音发颤。

厉雄笑道：“再不答应，我先让人对你小师姐先奸后杀，再把你师傅的肉一片片剐下来。”

卓然却突然看向“尹伊”，眼神锐利如刀：“你刮柳宫主弟子的肉，柳宫主难道不会心疼么？”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：“是吗？柳宫主。”

厉雄瞳孔微缩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虽然伪装得很像，但你们在客栈拿到的小师姐头发时，却不知道她有一样东西完全不同了。”卓然冷静道。

尹伊眼神突然变得凌厉：“哪里不同？”

卓然嘴角微扬：“就是你现在问的这句话。”

被诈了。合欢宫主柳紫衣敛去惊慌神色，转转手腕，被拧断的手臂灵活自如地活动起来。她起身整理着衣领，那个扮演尹渐飚的弟子也站起身，恭敬地退到一旁。

柳紫衣轻笑着走向厉雄，姿态婀娜地坐到他腿上：“这人当真聪明绝顶，看来是骗不过了。”

卓然眯起眼睛。

柳紫衣忽然起身，摇曳生姿地走到牢笼前，贴近栏杆，清亮的眸子直视卓然：“你定是喜欢你小师妹的。”她指尖轻抚过卓然的脸颊，“否则怎会对我坐在厉门主腿上露出那般厌恶的神色？”

她红唇轻启，吐气如兰：“若你肯说出魔音铃的用法，我可以用这具身体……好好模仿她，与你共度良宵。”见卓然不为所动，她又补充道：“我们合欢宗有的是让人意乱情迷的法子。若是你得不到她的心，我还可以赠你秘药，让她永远痴情于你。”

“既然你有，为何不直接对我用？”

紫衣宫主纤纤玉指抚上他的脸颊：“你怎知，我不会对你用？”

一股熟悉的幽香钻入鼻尖，怀中人的体温、呼吸频率都与记忆中的小师姐分毫不差。

卓然眸光微闪，紫衣宫主温软的躯体紧贴着他，吐息如兰：“我自然是假的……但我也可以是永远真实的模样。”她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，“其实我心底……一直爱慕着你，你可知道？”

“哦。”

“不然呢。你以为你为我做的我全然不知么？我们在月隐峰相处的日子你都忘了吗？”

明知是幻术，卓然心头仍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。

“卓师弟。”她朱唇轻启，神情中真有几分像尹伊，“这世间什么都能作假，唯独我对你的情意……”

“那林序呢？”卓然突然打断。

“林序？”紫衣宫主撑下颌，像是认真想了想，“他怎及得上师弟万分之一……”

“你错了，小师姐才不会这样回答。”

“她不会这样回答。但你希望她这样回答，对么。”紫衣宫主深深地望进他眼睛里，像是无声传达什么，“你真的不希望你的小师姐眼睛里只有你一个人吗？”

厉雄挥手解开禁制，牢门金光消散。她弯腰钻进牢笼，慢慢蹲下来，脱下外衣：

“卓然，你喜欢你的小师姐么？”

第83章 四人修罗场（16）看看你的小师姐究……

“自然喜欢。”卓然扭头，眸底透露躁意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所以我最厌恶有人扮作小师姐的模样。”

紫衣宫主轻笑一声，重新穿上外衣：“说说看。”她吐气如兰，“你喜欢这小丫头什么？活泼？还是可爱？”

“都不是。”

“那是……”

“真诚。”他垂眸，长睫掩去眼底波动。爱得赤诚，恨得坦荡，连原谅都纯粹得不掺半分虚假。连林序都能原谅。

指节在膝上无声蜷紧。

紫衣宫主瞥见他的小动作：“不如我帮你控制她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