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女?人叉起了第二块。

“姐姐……能不能……”时纾的嘴角染上奶油却来不及舔去,她依旧为沈檀担心,“能不能放过沈檀……是我求她帮我的……这不是她的责任……”

沈清岚不悦地叹口气,将叉子插/进甜品里,随手丢进了垃圾桶。

时纾紧张地舔唇,知道自己不能再为沈檀求情。

她垂着头,无力地担下所有,“你要罚的话就罚我……我怎么样都可以。”

时纾最怕的就是自己连累人,但沈清岚同样知道这是她的软肋。

沈清岚好整以暇地看她,发出一声?轻笑来,“罚你的话,我会心疼的。”

她抚着时纾的脸,指腹擦掉时纾嘴角沾染到的奶油。

“有人不长记性,那我就帮她长记性。”女?人说,“至于我们时纾,确实怎么样都可以,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的。”

时纾不拿自己当?回事,总希望为别?人承担责任。

沈清岚知道她在乎好友和家人安危,这是时纾的弱点,自然也?是她能够随意拿捏的弱点。

时纾不听话,她不会惩罚她,因为时纾下次还会再犯。

只有那些帮助时纾逃跑的人,才是她最该去处置的。

不长记性的不只是帮助时纾的人,更?是时纾自己。

沈清岚知道她能够听懂。

她又?去抚她长发,手指顺着发尾落下,指腹再从胸前蔓延上来,最后抚了抚她的脸颊。

“如果你再不好好吃饭,那我是该好好教训你一次。”女?人的眼里并没有责怪,反而多了些调情。

这不是时纾想要的结果。

她希望沈清岚可以再一次因为自己,放过别?人。

但这一次,她没能得?到任何希望。

-

时纾放弃了被允许出门,或者?她可以自己想办法出门。

第二天一早时纾醒来的时候,旁边的被窝是凉的,没有任何温度。

沈清岚早已经离开了。

她看了眼时间,已经十点多了。

不远处的桌上放着早餐,热气都没有再冒出来。

不管她会不会按时醒来,也?不管她会不会吃饭,沈清岚都会把三餐送进她的卧室里。

时纾洗漱完,拧了下门把手 ,仍然没能将门打?开。

她叹了口气,没什么食欲,便重新躺到了床上。

所有外界信息她都不知道,沈檀怎么样了她也?不清楚,玉湖公?馆有谁在她更?是回来之后都没下过一次楼。

时纾不想自己一辈子就这样委屈在这里。

她才二十岁出头,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。

像她这么大的人,有的像秦湘仪那样为自己的学历努力,有的像沈檀那样早早工作为自己的未来争一口气。

只有她,被困在如同牢笼一般的别?墅里,还因为她自己影响到了那么多人的前途。

时纾觉得?自己有罪,但沈清岚不给她赎罪的机会。

她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
半个多小时过去,门口传来敲门的声?音。

时纾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,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一定是来给她送餐的,这个人手里肯定有钥匙。

时纾没有回应,又?怕那人觉得?她还在睡觉,直接用钥匙开门。

“等一下。”时纾开口对着那人喊,迅速在抽屉里找着尖锐的物品。

比如匕首,比如剪刀。

可沈清岚心思过于缜密了,别?说刀了,她甚至连一个牙签都没能找到。

时纾放弃了,便让那人进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