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(1 / 2)

他在做三江源项目的总体规划,设计高差和路网繁琐又费神,梁如琢拿出太多时间陪他养病,做不完的工作往往要在深夜偷偷过来顶着浓咖啡做。

住得久了,文羚胆子大起来,他会把烤得酥香的可颂面包和一杯冰滴咖啡放到他桌上,趴在桌边看他工作,拨弄他的睫毛,凑过来亲一下他的脸,再转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。大多数时候梁如琢都会放下笔,把他抱到腿上亲脖子痒痒的地方,亲得他不敢常来捣乱。

至少这样梁如琢会觉得他还有精神玩闹,工作反而能更加专注些。

梁如琢不会连续工作超过两个小时,每两个小时都会出来和文羚待上好一会儿,一天之内也只有下午在工作,其余时间都不会走出文羚的视线。文羚知道他是怕自己突然没了。其实家里有阿姨照顾,他还是不放心。

他望着窗外出神,没留意到脚步声,梁如琢已经从背后把他环在身前,双手扶着窗台沿。

“今天医生留的作业还没做吗?”

“休息一天吧……”

对于康复训练这件事,他们常产生矛盾,有时候甚至会争吵起来。他当然希望右手恢复如初,但这个过程实在太痛苦。文羚也很讨厌那个复健师,因为那个女人和唐宁一样留着浅栗色的大波浪,对此梁如琢更加头疼。

文羚努力把手张开,再握拳,只重复一次就疼得满头是汗,他也不太敢看手背上的那块大伤疤,索性把手背到身后不做了。

梁如琢把他抱过来,轻轻握住他四根手指缓慢弯曲,文羚痛得直拽手,梁如琢看似没用力气的双手牢牢地把着他,喂他半个止痛片,嘴上哄着乖宝宝再来一次,缓慢地替他重复医生教的复健动作。

“疼,太疼了。”文羚挣扎着推他,梁如琢并不惯着他,亲亲他的眼睛,轻声哄慰,你乖一点,听大人话。

文羚疼得浑身发抖,指甲不自觉抠进梁如琢的皮肉里,梁如琢抽了口凉气,分出只手捏他:“小爪子别乱抓。”

这倒把文羚弄委屈了:“让我残废着吧,反正我也没几年好活,费这个事干什么……”

梁如琢眸色一暗,悲哀被垂下的睫毛掩住。他环住文羚的腰把人扣在身前:“再任性,我可真要弄哭你了。”

文羚往他臂弯里一瘫:“来啊,及时行乐。”

文羚纤瘦的身体很难再胖起来,即使梁如琢每天换着花样按着食谱给文羚做吃的,他也没什么食欲,每次都是为了不让梁如琢难过才艰难地吃下一点。

文羚依赖地钻进他手臂底下,黏糊地舔他嘴唇:“我要是能生小宝宝就好了,以后你不会太寂寞。我们以后领养一个小孩儿吗?”

这个小鬼头就像天生知道怎么拿捏他一样,梁如琢浑身都丝丝缕缕流窜着疼痛。他低头回应一个热烈的吻,然后训斥他:“你是我唯一的小孩儿。”

这一天梁如琢是真的生气了,在床上边做边给他的右手做训练。他做每件事都富有技巧,照顾着文羚的身体和情绪。文羚被关怀得不停哭叫叔叔我知道错了。

“以后听话训练?”

“唔。”

“嗯?”

“听话听话,知道了……”

“怎么保证。”

“做不到就给你炒一盆青椒,让你弄不了我,嘿。”

“……”

文羚累倒在他臂弯里,埋头在他肩窝里笑。

笑着笑着就淌了满脸泪,红着鼻尖告诉他,我不想死。

梁如琢轻拍他的背:“很快就会好起来了,下周我们去佛罗伦萨,最近多吃一点,不然玩起来会累。”

还好,他的身体还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,如果不是这场大火,这个孩子的状态还能更好一些。

文羚常常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