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一猫交谈间,舒凫已经渐渐走近大树之下,耳边那一线细微的人声也逐渐清晰。
正如谢芳年所说,树下果然已有先客,而且不是旁人,正是片刻前刚与舒凫碰过面的钟盈翠。
不过此时此刻,钟小姐身边空无一人,不必再精心维护名门淑女的皮相,便赫然换了一副面目,疾言厉色地呵斥道:
“怎么,你还不肯上去?看来这些时日我待你太好,教你得寸进尺,越发不把主人放在眼里了。”
透过林木的间隙,舒凫看清了她呵斥的对象
偌大一团黑影,粗短的脖颈,浑圆的脑袋和身躯,不就是刚才那只海豹吗???
更令人惊讶的是,海豹匍匐在地上瑟缩了一下,慢慢抬起豹头,张开嘴细声细气地哀恳道:
“小姐,你放过我吧。你命令我在湖水里游泳,在树林中跋涉,我全都照办了。但你要海豹上树,这也太为难豹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只见钟盈翠寒着脸取出一枚丹丸,捏在掌心里一点点碾碎:
“这可是你自找的。”
霎时间,海豹发出“嗷呜”一声短促的哀嚎,圆滚滚的身躯翻倒在地,哗啦啦压倒大片花草,前肢在空气中无助地扑腾着,刨起的泥土和落叶四下飞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