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舒凫一直安静旁听,此刻忽然插话道,“为何他走了,而你还留在这里?”
“弟弟,他……”
花解忧回忆起当时的景象,神色有些恍惚,“那个自称‘钟不愧’的人,杀了所有起哄害死我们的恶人,大概有好几十个吧。他又将其他人都责打一顿,逼着他们盖祠堂、树石碑,让子子孙孙都向我们叩首谢罪。”
“然后,弟弟就对我说,‘哥,这样够了吧’……”
祸首已死,血债已偿,十命抵一命,够了吧。
人死不能复生,我们一生不幸,如今也算是到了头。不如就此放手,重新来过。
“我一开始答应他,不再留恋人世,我们一起投胎,来生再做兄弟……”
花解忧喃喃说到这里,忽然语调一转,眉目扭曲,原本平静的面容变得愤怒狠戾,眉心一点朱砂殷红似血。
“但是,我还是不痛快!凭什么我们只能活十几年,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,却还能一个个寿终正寝,长命百岁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