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家伙挺不错,他种的花海肯定乱七八糟,我借个小地方住下,可以帮他养花,他要是不领情,我们回来就是了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

贾公公摇头一叹,撑着膝盖站起身来:

“那地方可有点远,你确定?”

“慢慢走就到了,我没事,你也没事,对不对?”

贾公公点了点头,世外之人,本就是如此。

崔小碗站起身来,从碗柜里取来木碗筷子,又到屋里取来衣裳、书册,然后便关上了房门,用条小麻绳拴在黑狗的脖子上,牵着走出了篱笆墙,走出几步,又回过头来:

“还有事吗?”

贾公公背着手看了两圈,摇头轻笑,念叨一句:“本来还想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埋着,唉,奔波的命哦……”慢悠悠的跟在了后面。

崔小婉背着包裹,牵着小黑狗,在林间小道上脚步轻快的行走:

“浩荡离愁白日斜,吟鞭东指即天涯。

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。

走到哪里算哪里,埋在哪儿不都变成泥巴,一样的。”

“我这把老骨头,估计也养不活几朵花……”

“吃胖点嘛。”

“汪汪”

“唉……”

声音渐行渐远。

藏于世外的峡谷彻底安静下来,只剩下一个身着白袍的雪人坐在桌前,看着篱笆外的百树桃花,直至春风拂晓,抽出第一只嫩芽……

第九章 绮绮最乖了

腊月二十九,年关前夜。

太原城内爆竹声声,绚烂烟火在汾河之上遥遥可闻,聚集数十万人口的巨大城池内歌舞升平,连绵延数里的边军大营内,都沉浸在辞旧迎新的气氛中。

经过八百里奔波,许不令在深夜时分,赶到了汾河上游的崖头湾,找到了停泊在港口内的楼船。

太原已经远离幽州,地处东部战线的西侧,距离长安九百里,往西走,过吕梁、延州,便直接到了原州附近,原州驻扎有西凉兵马,到了那里基本上就等于回家了。

抵达太原,狼卫和追兵都已经不见了踪影,不过玉玺在身,为了保险起见,许不令也没有大张旗鼓的赶路,沿途还是隐匿着行迹。

抵达汾河畔的港口时,时间已经过了三更,共乘一马的玖玖和楚楚靠在一起,都是昏昏欲睡,脸颊上带着几分憔悴,显然是长途奔波所致。

宁清夜性格坚毅,从不在许不令面前表露出软弱的一面,身形笔直坐在马上,长发随夜风飘舞,看起来还挺潇洒。

瞧见楚楚趴在钟离玖玖背上睡着了,宁清夜开口道:

“跑这么急作甚,就不怕把你家九姑娘累死?”

钟离玖玖本来昏昏欲睡,听见这话顿时醒了,倒是不敢说重话,只是柔声道:“什么九姑娘,清夜,你叫我姐姐就好了。”

许不令走在宁清夜身侧,其实也很疲惫,不过看到远方飘在河面上的楼船,还是如释重负的笑了下:

“明天就是年三十,总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不是,现在累点没啥,到了船上可以好好休息。”

宁清夜瞧见船只后,便加快了马速,跑到了河边。

许不令带着夜莺和师徒俩紧随其后,在岸边翻身下马,王府护卫马上迎了过来。

两层船楼的灯都灭了,只有二楼婚房中还亮着灯火,窗口显出一个女子执笔书写的侧影。

许不令见状,让护卫不要兴师动众打扰了姑娘们的休息,牵着马上了甲板后,轻手轻脚的走向船楼。

钟离玖玖也不好大晚上给各位姐姐敬茶,默默回了自己房间。楚楚倒是想找好姐妹玉芙诉诉苦,不过天色太晚也不好打扰人家,便也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