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萧推开院门扫了一圈儿,确定没啥问题后,便走到水井旁打了桶水。

许不令把宁清夜放到床板上,以狐裘做被褥盖住全身,坐在床边,将宁清夜的手腕拿出来,修长手指扣在手腕上,稍微探查了下脉搏:

“受了内伤,短时间恐怕醒不过来,带伤药没有?”

老萧将水桶放在旁边,从怀里取出个小瓷瓶递给许不令。

许不令倒出一粒药丸,掰开宁青夜乌青的嘴唇塞进去。

宁清夜冰冷的脸颊显出几分痛苦神色,眉头紧蹙,不过半刻钟,额头便浮现汗珠,脸色逐渐发红显出血色。

老萧打量几眼后,转身走出房门:

“陆夫人恐怕已经知道小王爷被绑的消息,天亮之前得回去,免得闹得满城风雨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许不令轻笑了下,起身关上了房门,左右看了看,一掌拍碎了老旧的木桌,拿起碎木板,开始修补破破烂烂的窗户……

……

寒风扫过老旧的院落,上了岁月的窗户木架摇摇晃晃。

“呜”

似有似无的呢喃在昏暗的小屋里响起。

宁清夜睁开困乏的双眸,浑浑噩噩之间,觉得周身暖烘烘的,就是躺的地方比较硬,浑身酸痛说不出的难受。

稍许,宁清夜回过了身,修长的眸子猛然凌厉,一头翻起来抓住身旁的佩剑,湛蓝长剑呛啷出鞘,剑锋指向窗口。

咚咚咚

床头立着一个火折子,灯火如豆,照亮了身前几尺的距离。

借着火折子的微光,可以瞧见窗户旁站了个身材挺高的男子,身着白色长袍,正拿着破木板在窗户上敲敲打打,天气太冷穿的单薄,时而搓搓手。

男子看起来年级并不大,十七八岁,长得十分俊朗,明显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,根本不会干这种杂活儿,窗户堵得歪歪扭扭,袍子上也沾了不少灰尘。

宁清夜平举长剑只维持了片刻,便觉头痛欲裂,重新倒在了床板上。低头看了下,身上盖着雪白的华美狐裘,衣衫完整,就是狐裘太暖和出了些细汗,领口解开了一点点,不知是别人动的手,还是昏迷时自己解开的。

宁清夜眨了眨眼睛,无力躺在床上,手中长剑滑落到了地面。

许不令修补着窗户,察觉到床边的响动,偏过头来,露出个亲和笑容:

“姑娘,醒了?”

……

第十九章 清灯夜语

夜色清幽,小屋寂静。

宁清夜眼中带着几分戒备,但更多的是疑惑,抿了抿嘴缓解喉咙的不适,才虚弱开口:

“你怎么没走?”

许不令修补着窗户,随意道:“方才走出不远,便瞧见你倒在地上。天气这么冷,挨到明天早上肯定得冻伤,便把你抱过来了……这间院子应该没人住,生火怕房东跑过来,也没柴火……”

声音平缓,富有磁性,便如同和多年未见的老友交谈一般,不带半点寻常富家子的倨傲。

宁清夜闭目凝神片刻,脸色逐渐恢复,气顺了少许,头脑才逐渐清明。偏头看着自言自语的许不令,沉默半晌:

“为什么要救我?”

许不令眨了眨眼睛,略显好笑:“遇见人快要死了,总不能放着不管,嗯……方才你说我是个好人不杀人,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女侠,讲道义那种……”

宁清夜艰难坐起身,握着身上毛茸茸的狐裘,还是有几分戒备:

“你报官抓我可是大功一件……救我的话,缉侦司的索命无常,定然会找你的麻烦……”

许不令听见这话,摇头笑了下:

“我是肃王许悠的嫡长子,你胆大包天把我掳走,我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