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
钟离楚楚呼吸急促,瞪着许不令,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,直到许不令的身影消失在房门里,廊道中又恢复了寂静。

这个混蛋……

钟离楚楚脸儿时红时白,方才的伤感回忆早不知忘哪儿去了,心中只剩下羞愤。

她跳下围栏,快步跑到了门口,抬手用力敲了几下房门。

咚咚

房间里,一直在暗处偷偷观察的钟离玖玖,此时自然不敢露头,做出刚睡醒的模样,迷迷糊糊询问:

“楚楚,怎么啦?”

钟离楚楚脸色涨红,咬牙道:

“师父,许不令占我便宜,他亲我,你到底管不管他?我是你徒弟,也就是他徒弟,真是……呸呸呸……”

“什么,他敢亲你?……许不令,你怎么回事?敢欺负我徒弟,我打不死你……”

啪啪啪

屋里传来清脆声音,不知打的是哪里,也不知是谁打谁,反正光声音听起来,弹性就很好。

???

钟离楚楚眼神错愕,刚刚对师父的感激之心,又被这明目张胆的助纣为虐弄没了。

她咬着银牙,憋了半天,实在无话可说,用力在房门上踢了下,扭头跑回了房间里。

瞧这模样,估计明晚上都睡不着了。

第四十一章 花开花谢

九月深秋,随着一场阴雨落在湘江之上,天气越发寂冷。

楼船停靠在湘江沿岸,丫环都躲在船楼里避雨。

祝满枝孤零零地坐在船沿上,烟雨蒙蒙中撑着油纸伞,钓着秋天的大肥鱼。

两条狗前腿趴在船沿上,吐着舌头翘首以盼。大白鹅则直接被丢在了水里,在水面上冲着上面耀武扬威。

楼船二层,萧绮坐在窗口的书桌畔,看着各地探子送过来的消息。

小秘书松玉芙,拿着一封书信,坐在旁边轻声道:

“绮绮姐,南越送了封国书过来,说我们调兵去西南,让南越百姓心中不安,询问缘由。该怎么回应才是?”

南越的国书,应该是送到大玥的国都长安。但大玥太子才九岁,肯定没法自己做主,最终也是肃王说的算。

肃王忙着内整朝堂、外御北齐,哪有心思搭理南越这边疆小国,决策权自然就到了许不令这里。为了免去不必要的奔波,南越朝廷的国书,刚入关就直接送到了楼船上。

萧绮对书信的内容,连看都懒得看,只是平静道:

“就说秋季练兵,在南疆随便逛逛,让他们别慌。”

松玉芙点了点头,取出宣纸,开始认真斟酌词句,酝酿草稿。

书房下方,楼船一层的房间里。

陆红鸾坐在软塌上,手里拿着缝制到一半的袍子,在上面绣着花纹。在长安城便是长年独居,此时倒也没什么烦闷的,只是偶尔望向窗外,看看远在南方的宝贝疙瘩回来没有。

月奴在软塌旁侧坐,手里拿着针线搭手,白皙脸颊较之往日,多了几分淡淡的惆怅意味。

月奴和陆红鸾同龄,自幼一起长大,既是主仆也是闺蜜,在高门大族之中,甚至比亲姐妹关系还近几分。

陆红鸾心思细腻,自是发觉了月奴的不对,柔声询问:

“月奴,怎么了?又被巧娥欺负了?”

月奴低眉顺眼,看着手中的针线,迟疑了下,才轻轻摇头:

“倒也没有,嗯……就是巧娥昨天晚上,找我说了些话,我觉得挺有道理。”

陆红鸾把袍子放下,略显无奈:“有话直说即可,拐弯抹角的作甚?”

月奴脸儿红了几分,竟是有点不好意思,想了想:

“再过个半月,又到了小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