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既然说了这么多关于我的事情，不如也说说你自己。你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？”顾南衍想要用这个拖住时间。

沈叶也附和：“你不是说有好戏吗？可我看除了这场戏，没有其他的了。”

他们以为夏远会气急败坏，结果他气定神闲地说：“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啊？可惜，你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棋。我想，你现在应该叫人去通知你的那些暗卫了，然后准备杀了我，都城外的大军就不会进攻。可是，都城外的大军不是我的人，他们不听我号令。”

“什么！”

错愕的表情在沈叶和顾南衍的脸上同时出现。

“你们是不是觉得破除了谣言，那些外邦人就不会和我一起？呵，我用的又不是皇帝昏死的消息跟他们做交换。”夏远冷冰冰地看着顾南衍，“我跟他们说的是，他们帮我，我便让他们瓜分大骁的江山。我只要你们顾家人死，要这大骁灭亡。顾袁此刻应该到了银州城，那里可是有十万大军等着他，你猜他能不能活下来？就算他撑到神云军赶来，他的都城也要没了。”

“疯子！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”

得到沈叶如此评价，夏远笑得更加开心：“你们现在拖延时间毫无意义，我就是准备跟你们同归于尽的。”末了，他又问两人，“而且，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妻儿报仇。这大骁的江山是我帮你们顾家人打下来的，现在我毁了它也是合情合理，算不得什么疯子。”

沈叶跟顾南衍什么都没有说，不过皇帝竟然挣扎着开口了：“我……我没想过……”

走到今天，有谁想过呢？

谁都没有料到。

“算了，我今日累了，话就说到这里吧。等会儿，我们就在这里一起去见那些故人吧。”夏远提起了剑。

“保护好自己。”对沈叶说完，顾南衍提起剑，朝夏远走过去。

虽说顾南衍的功夫不错，但对于战场经验十足的夏远来说，还是太嫩了。

几个回合下来，顾南衍明显落于下风，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入顾南衍的身体，皇帝却突然挡在了他的身前……

那把长剑没入皇帝的身体。

顾南衍觉得不敢置信，夏远也没料到，愣住了，可是只有那一秒，夏远又朝着顾南衍而来。

见这样的情况，沈叶便冲了过去，她想要止住皇帝身上的血，可她怎么努力也没有用。

顾云衡用手止住沈叶的动作：“别……别管我……救他……”说完，就闭上了眼睛。

沈叶不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，是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，还是忏悔自己的罪孽？

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，他在最后的时间里做了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。

沈叶将他睁着的眼睛合上。

与此同时，顾南衍又一次陷入下风，方寸之间，夏远已经在他身上划出了好几道伤痕。

顾南衍知道自己打不过他，只能使出全力撑住，希望再拖延一点时间。

刀光剑影间，那柄沾了血的剑再一次朝他刺过来。

这一次……长剑没入了沈叶的身体。

顾南衍呆住了，握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。

怎么会这样？明明他打斗的时候已经尽力拉远了和沈叶的距离。他想，即便他死了，赶来的援军也能有机会救下沈叶。

沈叶只要活着，就一定能找到机会离开。

可为什么沈叶会过来？

顾南衍抱着沈叶，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：“你疼不疼？你坚持住，我会救你的。”

沈叶只觉得身体麻麻的，没有力气，长剑刺穿身体好像也没有那么疼，她还想伸手替顾南衍擦眼泪：“原来，我这个身体还是会点武功的，只是没到绝境发挥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