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捞进怀里,极珍惜地吻着他的额头,然后抱着弟弟走到外面的春光里,一起坐在摇椅中晒太阳。
池冥根本就没看见庄流云哭泣的脸。
他每一次都是如此。只要庄理在,他的眼中就看不见别人。
庄流云呆愣地坐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抹掉眼泪。这也太尴尬了。
她一个人疼地撕心裂肺,那两人却根本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神经。
她握着小刀走到门口,却见小橘甩着尾巴跳到弟弟怀中,懒洋洋地趴下。
池冥一只手枕在弟弟脑后,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弟弟的头发,满脸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。
庄流云长久地看着两人,握紧小刀的手终于缓缓松开。她摇摇头,自嘲一笑,这才回到屋里继续刺绣。
又过了一会儿,陈宣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,先是无声无息地坐在她身边,认真欣赏她的绣画,然后猝不及防地说道:“流云,我喜欢你。”
庄流云心脏狂跳了一瞬,被深深伤害过的记忆立刻化为心魔盘踞了她的脑海。
她喉咙干涩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陈宣廷却并未留下等待她的答覆,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便站起来,低声说道:“不用急着回答。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等待你的首肯。你做你自己,不用顾虑任何东西。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了,只要招招手,我就会来到你身边。”
他戴上军帽,大步走进暖黄的日光里。
他并未咄咄逼人,也未展开热烈的攻势,他的存在就像空气,可以是必须的,也可以是无形的。
他不需要庄流云做出任何改变,因为他喜欢的就是庄流云最为本真的模样。
看着陈宣廷消失在阳光中的背影,庄流云忽然泪流满面。
她捂住脸,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喜欢。上辈子她根本没喜欢过那个深深背叛自己的男人,那只是绝望中的挣扎,溺毙中的救命稻草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