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(1 / 3)

常伯点头去了,尹芝狐疑问道:“金创药?可是盛先生不在,又要给谁用,难道干爹也受伤了?”

尹家瑞闻言,心中一暖:“我还以为你满心满眼是那个姓盛的小子……昨日有人伤了腿,估摸着明日编帽子,还要再伤几个手指头。”

到了第二日,常婶除了带来荻草,亦带来盛怀初的消息。

他烧还发着,头却没那么烫了,伤口的红肿也消了不少,玉芳小姐每日给他打一剂消炎针,病情算是控制住了,只是人还未清醒过来。

这些话都是当着尹家瑞的面说的,此后常婶每隔一日便会往来老宅与小竹楼一次,起先还提两句盛怀初的近况,后来便缄口不言了。

尹芝趁着学编帽子的空隙问起,常嫂被追问了两三次只好道出实情:“小姐,先生不想你知道太多,那个人已经没有大碍了,你以后不要问我了……”

江朴自盛怀初失踪起,便懊恼不已,依着周汝林的话,在他们最后分开的地方四处查问,只隐约得知那日有人落水,至于是什么人,救起来没有,因事发时众人皆在看神驾,便杳无消息了。

他记得盛怀初一贯的嘱咐,没有声张,先是去督军府做了辞,将他留在那处的行李收拾回来,又和周汝林串通起来,开了医院报告,道是盛怀初得了会过人的咳嗽病,有客一律不见,有宴一律不赴,如此苦苦支撑,还是走漏了些风声。

杜乐镛与盛怀初在爱庐一叙之后,请他过府三两回,派去的人次次回来都是同个说辞,他渐渐起了疑。让人盯梢了江朴几日,见他总乔装出去,打听迎神赛会上落水的人,便猜到了七八分,这一次杜府的管家亲自上门,却只邀了江朴。

江朴去的时候,客堂里还坐着个清瘦的半大孩子,见了来人微点一点头,行事做派老成得很。

杜乐镛未让他久等,片刻就进了客堂,屏退了下人,那孩子先江朴一步站起身,恭敬道:“杜叔。”

杜乐镛捺捺手,示意他坐。见江朴一身西装,又与他握手,行了个西洋礼节:“江先生,我来与你介绍,这位是城南陈家绸缎庄的二公子,我看着长大的,那日迎神赛会上,他便是坐在神轿上的城隍爷。”

他说着转过头对着陈二公子:“当小神仙滋味如何?”

那孩子笑着点头:“多谢杜叔的安排,有趣得很。”

江朴一听到迎神赛会,便来了精神,犹豫着不好开口,只与那孩子客套一番。

杜乐镛看在眼中,佯作焦急,决定诈他一诈:“江先生,这都什么时候了,盛先生落水的事瞒着所有人,单枪匹马去找,那里能找得到,这位陈公子那日过桥的时候,见着有人落水了。”

江朴见他既然知晓盛怀初失踪一事,此刻也不再掩藏,问起陈二公子当日在神轿上的所见,被问的人因着杜乐镛的面子,自然知无不答。

江朴听完,又确认一番:“你说是那个姑娘先落的水……而后那个男人自己跳下河去的?”

陈二公子点点头:“本来还有两个人拖着那个男人,后来那两人也走了……我见那男人泅水去追船。”

江朴是信了的,尹芝一起失踪本就是事实,为了保险起见,又与那孩子核实了二人的衣着形貌,大差不离,看来此言不虚。

陈二公子说完,便退下了,杜乐镛留了江朴详谈:“江先生不必客气,我虽与盛先生只见过一面,却是投缘得很,他出了这么大的事,我必责无旁贷,助江先生一臂之力!”

江朴心想杜乐镛神通广大,且不论他用意为何,先将人找到要紧,便一拱手:“杜先生仗义之名,今日我是亲见了,那便多谢先生。”

杜乐镛哈哈笑起来:“不忙谢,找到了人再说,此事还是不宜声张的好。”

往横滨的船比去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