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该让哥哥为我操心,差点影响了父亲的大计。”
“你已经影响了……还有。”
“我……” 鞠子讷讷说不出话来。
“愚蠢,你错在愚蠢又感情用事。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藤原悠一早看透了自己的妹妹:“你嘴上说是为了帝国而战,还不是为了死去的恋人,愚蠢,愚蠢,愚蠢至极的混蛋,枉费藤原家把你养大。”
鞠子被他戳中心事:“我不是为了二郎……”
“不是为了二郎,你从奉天来上海找我,亏我好心收留,原来是背着父亲跑出来的,母亲还为了你特地从东京坐船来……”
“我不想嫁给那个小皇帝的弟弟,他看起来还没有我大……”
“你现在想嫁也不成了,他已经娶了嵯峨家的女儿,你将来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怎样为国尽忠的机会,我会让母亲带你回日本,支那不适合没有勇气的日本人。”
关于东北的局势,藤原悠一知道得更多,此刻不愿多吐露,已是对妹妹灰心了。
门外有脚步声,一个妇人道:“照片已送来了。”
藤原悠一丢下哭泣的妹妹,跨出门去,接过一沓照片逐一细细看了,脸上云开雨霁,挑出一张来正是陈季棠立在大东亚商会门口,手上正递着个东西过来。
“很好,这张给报馆送去。”
陈季棠得知兜兜回到彤县,和尹芝通了电话道别,还是决定先往天津去,就算藤原鞠子不会真的追到天津,他与唐叔覃的会面还是不能爽约。
他的船在傍晚启程,到了第二日下午,停在灌云县补给,这趟行程本是极隐秘的,对外只说是商船,不想县长竟然亲自带人在码头上等他,也不知是谁透露的消息。
“盛先生请您下船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“什么事?”
县长今日也收到点风声,把陈季棠上上下下打量一番:“我也不知道,盛先生昨晚就打来了,让我务必拦下陈将军。”
陈季棠被他打量得心中一毛,带了卫队,跟着他去了。
“季棠……” 盛怀初的声音带着隐隐怒气:“藤原鞠子还在你的船上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