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往屋内一扫:“这里平时都几个人住?”
叶秉礼递上名片:“在下叶秉礼,是慈济医院的大夫,那里的叶清山院长是我父亲,这里平日只有我一个人,今天……”
刘妈适时凑上前道:“昨晚夫人让我从大宅过来,给少爷送些东西,结果就耽搁在这里了,官爷,请问什么时候才放行啊,电话线也切了,夫人要以为我偷懒,要扣工钱的。”
叶秉礼看她对自己挤眉弄眼,心知她的所为,大半是尹芝的授意,张张嘴到底没有揭穿。
江朴往那名片上看一眼,没有接,指着门外斜前方道:“那户人家是什么人?”
他指的正是尹芝的家门,叶秉礼一时不知怎么答,又听刘妈道:“诶,我们少爷早出晚归,平日不太和邻里往来,不知道的。”
江朴瞟她一眼:“你偶尔来,倒很清楚么。”
刘妈听了,不自然一笑:“还不是夫人关心少爷,每次都叫我多留心。”
“搜,长头发,淡青旗袍,二十多岁。”
叶秉礼闻言,心中一凛,他们要找的人果真是尹芝,倒和前几次搜查大不相同,连忙上前拦。
可对方到底人多,不会儿便被上上下下搜了个遍:“江先生,有一扇门开不开。”
江朴押着叶秉礼来到里间的那扇门前:“里面是什么?”
“我的盥洗室,这锁总坏,一不小心就反锁上,看来又得找人来修了。” 叶秉礼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急智,对方人多,他打不过,只得动脑子。
江朴道:“不必找人来,我这就给你修修!” 他一扬手,便有一个兵士过来拖住叶秉礼,另一个准备砸门。
这门却识趣得很,自己开了。
尹芝从一拳宽的门缝中抬起脸来:“江朴,你让叶大夫出去等着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江朴沉思片刻,让人带了叶秉礼下去,其余的兵士也全都退出去,守在大门口。
“尹小姐,还是这么善解人意。”
江朴的目光冷冷的,语气平淡,手在枪套上摩挲,心里拿不定主意,他无法想象盛怀初见着这个女人,又会做出什么样失去理智的事来。
尹芝推开门,好在刚才已将兜兜哄得半睡半醒,此刻软软趴在她肩头,手里还握着她一绺头发。
“江先生。”
江朴看着她怀中的小人,目光一滞:“这……是你的孩子?”
“是。”
江朴估摸着那孩子的年纪,皱起眉:“是盛……”
尹芝不等他说完,直接道:“不是他的。”
“几岁了?”
“两岁不到。”
江朴放下心来,她走了三年多,不可能是盛怀初的。
“是那个叶大夫?”
“叶大夫是我的朋友。”
如今民风开放,朋友一词,有很多意思,尤其是上海这样的地方。江朴想着先头叶秉礼的反应,大抵明白了。
若那个叶大夫真如他自己所说,也算个半个名门望族,家里定容不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,所以才会在外面租着房子。
这些细节江朴也不便多问,按着枪托的手,终于松开来,他今天本是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,要借着这场乱,替盛怀初除去心病,但当着孩子的面杀一个母亲,他终究狠不下心。
“你今天见着盛先生了?”
尹芝先是点头,又蹙眉摇起头来:“隔了那么远,他应该没看见我。”
江朴也不隐瞒自己的计划:“盛先生,他要结婚了,也有很多关乎国家的要事在身,分心不得。”
“我明白,当初会走,就是为了不再相见。”
“你既然这样说了,今次放过你,若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