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再去看，只看到陌生的一点黑亮弧光。

反应过来，齐思嘉用“跟踪狂”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对她喜欢。

秦欢欢表情有一刹狰狞，这些天压抑的情绪被这句“跟踪狂”点燃，她阴郁的笑出声：“你以为你就正常吗？齐思嘉。”

“明知道被我跟踪，你不报警，为什么？上回舒然说，你其实就是故意跟人渣谈恋爱。因为你自己没有心，可以毫无顾忌刻薄的对待每一个人。”

齐思嘉这是第二回听见前任提她刻薄了。

她脸上表情淡了一点，没有吭声。

这幅神色在秦欢欢眼底便是公然默认的意思。

齐思嘉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她，再多的恶言恶语都入了这人心底。

得出这个结论，秦欢欢神色更阴郁了。

再说下去，难看的只能是自己。

秦欢欢深吸一口气，谁都以为她要离开了。

结果脚步一顿，冲孟姜道：“今天我把话说多了，不过身为过来人，我给孟老师提个醒。齐思嘉所有前任都是一个下场，不上床，不牵手，即使她对你特殊。孟姜你啊，大概不知道她比我还变态，你以为你们能走多远呢？”

这话说得太难听了。

孟姜原本并不想出言，当着齐思嘉的面儿，跟一个变态讨论她是什么样的人，孟姜觉得秦欢欢够不上份儿。

而且谈这个对齐思嘉本人也不尊重。

但秦欢欢一连串刺耳的词汇砸下来，正主心情如何孟姜管不了，她即便对外装样也忍不住，更何况，本身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。

刷的一声站起身，齐思嘉拦了一下，孟姜回头与她对视：“我跟她说两句，可以吗？”

秦欢欢话里话外都在挑火，她自己离职，淡出圈子。

未来名声好坏都将无所谓，但孟姜眼下真要动手，代价太过了，毕竟此时正在直播。

齐思嘉以眼神示意公共场合，节目组开着摄像头。

孟姜顺着齐思嘉的眼神瞄了眼：“你那是什么眼神，我就过去说两句话。”

齐思嘉盯着孟姜瞧了两眼，直把对方瞧的不自在，才开口：“为我出头啊？”

孟姜双手抱胸：“不然呢？”

“那你去吧，别生我气。”

齐思嘉唇瓣抿出一个极浅的弧度，眸子细长有势与孟姜眼睛对上，刚才那句“别生我气”刻意压得低，只容孟姜一个人听见，像是落在耳里一片棉絮，蛊人心痒。

孟姜愣了足有三秒钟，笑一下：“嗯，姐姐给你出气。”

*

圆形的餐桌横在中间，秦欢欢在另外一头，靠近门的位置。

孟姜身材苗条，杨柳细腰，走路都显仪态，几步走到秦欢欢面前，面对面站着，眉梢上挑着睨着秦欢欢。

秦欢欢往后缩了一下。

“怎么，以为我会动手？”孟姜问。

秦欢欢眯起眼，挑衅问：“那你敢吗？”

话里话外明显激怒孟姜，这个动机太好猜了。

事已至此，秦欢欢注定身败名裂，但不妨碍她把孟姜拖下水。

千年的妖精跟万年的狐狸谈聊斋，孟姜还有什么不懂得，她装的比谁都像。

从容优雅笑着说：“你没有教养，我不行。”

“齐老师在我这里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，你当着我的面，上来就一口一个刻薄，一个变态。”

孟姜语气一顿，看着秦欢欢，还是那句话：“你没有教养，我不能没有，否则配不上齐思嘉。”

“至于我和她未来会怎样那是我的事情，齐老师万一某天不喜欢我，也只能是我做的还不到位，我应该更爱她才对。而你谁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