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思嘉有些无奈:“江藤目标是我,你跟我在一起,只会加重风险。”

“我说过了。”孟姜眯着眼,加重语气说:“我没事!”

齐思嘉只淡淡的看着她,这回并没有退让的意思,她用手掌覆盖上孟姜的手背,然后又轻柔的把她掰离控制台。

她太淡定了,脸上始终一幅无比冷静的状态。

这一天叠加的担忧与失控感,令孟姜多少窝了火。

“你觉得你有能耐拦得住我?”这话有些过,但的确孟姜想留下来,齐思嘉赶不走。

任何人都没那个能耐。

齐思嘉抿着唇瓣,放下驻车器,调整导航。

她把车开得仍旧平稳,从警局出来,到进入公路,一路身后都有警方的车辆护送。

几分钟后,孟姜又要去摁驻车器。

齐思嘉把车停在最近的斑马线上,这个红绿灯有大概一分钟的等待时间。

从后视镜看向陷入阴影里的孟姜。

说:“你的心情我能理解,同理,你也理解一下我的心情。这件事跟你我关系都不大,只是一个反社会的人盯上我了,我们报了警,加强了防护,事情本身危险几率其实不高。好比平时出门,忽然遇到一块向下砸来的砖头,危险事件本身发生概率为0.1。如果每个人都在担忧下一秒发生的意外,那么生活就会无时无刻变得提心吊胆。”

齐思嘉头回一口气说那么多话:“而且我向你保证,江藤不会杀我,他无论寄送什么东西,一只死猫,大卸八块的炸鸡…对我来说,我都不在乎,可如果有一天他送来你身体的零部件,你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?”

孟姜不说话了。

齐思嘉看向远方,声音有些莫测问:“你要把我生命里唯一一束光都熄灭吗”

孟姜扯了扯唇瓣,说:“齐思嘉,你看,你劝我的心情,同理也是我的。”

聊天继续进入死胡同。

关心则乱,倔劲上来。

谁都别想跟孟姜谈判赢得胜利,她逻辑清晰,是非黑白都能颠倒着来,谈判桌练出来的口才,眼下用到了齐思嘉身上。

“我信任你,但不信任精神分裂症的男人,没有人能保证他能够不伤人,我资助过梅梅三年,对她百般呵护,但你不知道她抑郁症发作时,会丧失理智拿小刀自残甚至把刀刃对上我,这就是精神病,它可怕之处在于,发病的时候患者本身根本无法控制自己,失去道德底线三观,甚至伤害自己伤害任何一个身边的人。今天跟你说句实话,我打骨头里从来不信任任何精神病患者能够控制好自己。”

这话几乎是戳中齐思嘉的点来说,她也是孟姜口中永远无法信任的那类精神病。

后面的一路,齐思嘉都没有再开口说话,她仍旧把车开着,眼底情绪很差,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
沉默在车厢蔓延,孟姜有那么一刹那,感到齐思嘉好像恢复到她们别后重逢初见时,身上带着的置身事外的荒芜。

她要送她离开,仿佛一开始,就没有给孟姜要不要选择的机会。

车辆抵达飞机场,齐思嘉解开安全带,亲自给孟姜打开副驾驶门。

孟姜没有下车,只看她。

齐思嘉耐着性重复一遍:“下车。”

孟姜没吭声。

“我说话你听不见?”这么磨下去,已经无法收场,齐思嘉克制的压着语气说:“你在国内待着,我处理好手里的事情,最多三个月,就会回国。”

四目相对,孟姜扯动唇瓣,轻声问:“凭什么我要听你的,啊?这么多天,你要慢点,我随你,你想怎样我都随你。但你凭什么拦着我担心你的安危,你是觉得我不配跟你抗什么吗?”

齐思嘉只是沉默的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