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姜随口带了句餐点来源。
齐思嘉耐心等她说完,才道:“别,大橘明天出院。”
孟姜嘴唇一动,看一眼齐思嘉。
大橘情况越来越糟糕,它走出手术那晚温凉的夜,却走不过岁月。
它没有多少寿命维系,孟姜刚才跟带过来的兽医了解过情况。
得来很残忍的一句话,生老病死人之常情,更何况是一只猫。
想要维序生命,根据现代医学的治疗,住在宠物医院里,兴许才能多活几天。
但那些管道药物在猫身上不停的使,猫都没有猫形了。
孟姜主观认为死亡对于大橘来说更轻松一些,可也理解这只老猫对于齐思嘉的意义。
至今一周前那晚齐思嘉天塌下来的表情,记忆犹新。
沉默一路,到隔离室门口,孟姜才开口,没有问为什么出院,只是柔软了语调安慰:“很难熬吧。”
齐思嘉撩眼看她:“你好像把我当小孩哄了。”
孟姜一愣,耸耸肩,像是随她怎么定义。
但实则,不哄着,怎么追回来。
当然这话,孟姜没说,也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挑明了说出来,给自己加戏。
她向来擅长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,齐思嘉现在应对大橘就够了,没必要多一个她。
这也是好几天她都没上赶着前来刷存在感的原因。
做多了不合适,心底那些破镜重圆、谈情说爱都是后话。
病房是个半隔离区,医生正给大橘拔管。
老猫要出院过临终前生活,有些简单的伤口处理,敷料是要重新更换。
齐思嘉带孟姜进去看望,间隔很远的距离,老猫喵喵痛叫了好几下,声音听上去叫人心疼。
出去的时候,孟姜张了张嘴,素来为人处世的标准里本应该圆滑的安慰几句漂亮话,结果齐思嘉送她走到电梯口,孟姜也没能说出什么腻歪的话来。
她看着齐思嘉,半天憋不出一个字。
齐思嘉抬眼,看向她那双仍饱含垂青的眼,又笑了。
还是那句话,她不是孩子。
“你该走了。”齐思嘉说。
“难熬的时候,就给我打电话。”孟姜想了想,犹豫说:“那个号码……”
不知道怎么组织接下去的词汇,孟姜顿了一下。
齐思嘉没给她机会说剩下的话,转身,没有应好还是不好,但也没有拒绝,朝孟姜挥挥手,回病房了。
这一趟其实收获很大,齐思嘉的态度比孟姜预想之中好太多,显得不真实。
孟姜勾着唇,心情飘在半空,像是被支配似的,挎着包走到电梯内,然后看着银灰色电梯门在自己面前合上。
这一回,她确定,齐思嘉知道她是孟姜,在刚才进一步的试探迂回里,虽然没有得到更深一层次试探,但无论如何得到积极的信号。
电梯到六层停住,先进来一位打石膏的女生,跟在后面是高子高一点女人,扶着她进来。
“疼为什么强忍住。”高个女人说:“是我做的不够好,还是你不爱我,现在搞成这样。”
矮个女生有点不好意思,看了眼孟姜,小声嘀咕:“还有人呢。”
“你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不在意,我只在乎你,疼了累了伤心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。”高个女生语气冰冷,像是气极了。
“你饶了我吧。”手臂被架住,矮个女生道歉:“我怎么不爱你啦,没人比你想得多,我哪次伤心不是第一时间给你发短信,这次受伤是没确定骨折,怕担心,才仅仅隐瞒了10分钟。”
“上回你腰疼,不也隐瞒了我一个多小时。我把你当对象处,又不是普通朋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