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我不信的眼神,她敛去右肩的衣物,一个“娼”字映入眼帘。
[算来时间,我比你大三岁,你还应当该叫我一声姐姐。]
我猛然起身,[我爹那么疼爱娘,不可能的。]
她冷哼一声,[我是你同母异父的姐姐。]
瞳孔微缩,那夜,母亲痛苦的尖叫大哭……
[看来,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。]
她无趣轻呵一声。
我攥紧掌心,[果然,不愧是强盗的女儿,继承的样样好。]
[你说什么?]
她想掐我的脖子,被我侧身躲过。
我站在五步开外,[就你点三脚猫功夫,不够笑话人的。]
她抱胸撩发,[对,你梧桐武林排名前三,不还是被林琼那丫头耍的团团转,落得和你娘一个下场。]
就像一把刀子猛地插入胸前,未到致命处,不至死,却疼的心绞痛。
她满意一笑,[瞧你满脸苍白的,这就受不了了?]
[若我说,你这肚子的孩子其实是我的一位药引,你又该如何?]
我抬眼看她,扶住茶几。
[你说清楚!]
[吴家五年前被灭,那秘籍早就到手了。但天不如人意,我得了场怪病,须得至亲之人的婴孩为引子。]
腹中之痛越发的强烈,额角汗滴不断,我咬牙切齿,腿脚已经发生发颤。
她笑的更加明朗了,[你还不知道吧?其实,一开始只想让叶丫头把你抓回来,可她非说看不得我受苦,要替我报仇。就连那个与你厮混的男子也是她亲手抓的乡间强盗。]
她缓缓走过来,在我耳边轻语。
[我看的出来,你喜欢她,可她,从始至终,要的都是你这条命。]、
[是她说,女子怀孕不易,加药折磨你。]
[也是她说,身为人母,十月怀胎,看着亲生孩子一点点失去生命,才会给你造成最大的打击。]
气急攻心之下,我猛得吐出大片鲜血,染红了木制的地板。
门终于开了。
模糊的视线间,只看得见叶琼惊慌失措的脸。
原来,爱错一个人,要承受的代价这么大。
9
我做了场噩梦。
可梦醒后,却发现自己仍处在噩梦中央。
叶琼、祁书、桃夭,甚至叶沛,那个女人。
他们的眼神或焦急,或淡漠。
可我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,钻入骨髓的疼。
祁书红着眼眶上前一步,小心翼翼在干裂的唇角点了两滴水。
我哑着嗓子,[我肚子好疼。]
[差点小产,得亏你底子好,熬过去了。]
女子嗤笑一身,拉着叶沛走了。
房屋内寂静无声,我揪住祁书的袖子,有气无力道。
[我,我想跟叶琼单独聊聊。]
他红着眼睛点头,转身嘱托,[切勿让她情绪大幅度化了。]
叶琼颤颤巍巍的接过那只纤细无力的手掌。
我逼着自己看着她,[叶琼,你喜欢过我吗?]
女子半跪在床沿下,那双将近十年未落泪的眸子,啪嗒啪嗒的落下黄豆大的点子。
若是她来迟一步,掌心的那份温热,此生怕是在叶触碰不到了。
[喜欢,梧桐,我,爱你……]
她哽咽的无声哭泣,是无尽的悔恨。
我笑,[好啊,那我们一起下地狱吧。]
她惊愕的抬头看我,触及却是唇边温热的吻。
青涩的吻技混杂着苦涩的泪点,唇齿交融间,独留桂花的馨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