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琼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。
我咬住下唇,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。
[好,我还有一个问题。吴家满门被灭,可是你一人手笔?]
她停顿了一下,像是给人片刻的希望,又瞬间把人拖入无底的深渊。
[是,我一人所为。]
砰,我好似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。
[真的是她,记忆中的那抹背影与眼前人逐渐重合。
雨夜,刀光剑影,鲜血飞溅。
那一晚,硕大的吴府血流成河,杀人手法甚是利索。
刀刀见血封喉,无一活口。
叶琼,你不得好死!!]
红衣女子拼命挣扎着捆缚的锁链,发出剧烈嘶啦嘶啦的声音。
面色可怖,眼底充血。
恶狠狠的眼神不断逼退粉袍少女的接近。
叶琼形容不出那个眼神,她害怕了,不敢靠近了。
梧桐,彻彻底底的厌恶她了。
就像濒死的野兽,哪怕舍弃生的希望,也要与她同归于尽。
我痛苦的大叫,质问着眼前的恶魔,[我侄女那年尚在襁褓之中,还在咿呀学语的阶段,她还那么小。]
[叶琼,你不会做噩梦吗?我吴家人怎么没再梦中弄死你!]
[恶心,实在是太恶心了。]
我发出悲凉凄惨的大笑,感觉老天爷和我开了个莫大的玩笑。
眼前人曾让我夺得最大的快乐,现如今也抽丝剥茧般拿走所有生的希望。
好似一切都被命中注定一样。
从那场荒唐的初遇开始。
红衣跪于地牢之上,粉袍矗立高高在上。
江湖儿女,为情所困,亦为情所伤。
6
我数不清自己在地牢中被关押了几天。
恶臭的池水萦绕在鼻尖,孕期的各种反应没了叶琼炼制的药丸压制,反扑的更厉害了。
桃夭递给我一颗酸梅。
[姑娘,你这身子越发瘦弱了。]
我无力的靠在被拉扯起的铁链上,耳边又想起不断鞭子抽打的声音。
[隔壁这几日受刑的都是一个人?]
桃夭点头,[一个暗卫,犯了错,被阁主罚了。]
我扯开嘴角,[倒是有点想见见这人,打了这么多天,一吭气也不响。]
这般有骨气之人,未来前程不可估量。
桃夭沉默不语,食盒中多了一个玉瓶。
她刚要喂到我的嘴里。
我蹙眉,[这不是叶琼炼的。]
[是祁书公子炼制的。]
[拿走,我不吃。]
这两个人真是有意思,一个轮着一个送来安胎丸。
我猛地望向桃夭,[他们想拿这个孩子干什么?]
六个月的相处,说不清是母性泛滥,还是血脉相接的缘故。
我开始慢慢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,真是讽刺啊。
以韫辉阁的态度来看,这个孩子必须拥有健康的身体。
还得叶琼和祁书如此关照。
所有的线索像麻线团缠绕到一起,只要找到线头,一切自然辉迎刃而解。
桃夭低头,[这个奴婢也不清楚。]
我泄气的瘫在一旁,是啊,她不过一个侍奉的婢女,能知道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