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空荡的街道上只有两人，聂白藜瞬间警觉。

神无月看起来倒像是散步来的。

“我尽力撮合你和沉霁，为什么不将错就错，享受美好时光呢？”

聂白藜如实回答：“我不愿意自欺欺人。”

“上一世，你杀了我。这一世，你还想利用我留住沉霁。”

“说句实话，你的经历，我同情。你的所作所为，死一千次也不够！”

“天道不公，你该报复的，是天道。”

神无月目带欣赏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？”

“否则我为何偏偏挑中沉霁？”

聂白藜大脑轰地一片空白！

电光火石之间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！

“我以为...”

“你以为，沉霁和我一样与魔奴沾亲带故，又天资优秀，像极了我，所以我才选中他？”

聂白藜深呼吸，不知道怎么消化这个真相。

这就相当于天道之子，降生自带光环。

神无月笑容中带着三分解气：

“天降神谕，生于中州。原本，他该托生到沉夫人肚子里。”

“但谁让上天总是藐视我等草芥的苦难，所以，我只好让这位天命之人多吃点苦，多遭点罪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天命之人，不也是动了凡心，会滥杀无辜的普通人！”

神无月笑声凄厉，一只手摁在她的肩膀上。

“对了，你知道天道的规矩，修土不可杀害凡人，否则无法飞升，对吗？”

聂白藜点头。

“最讽刺的来了，他上一世杀人如麻，天道照样让他飞升，你说，这是不是很讽刺？”

第177章 不取舍

聂白藜皱眉反问：

“不是你诱他杀人，让他走了歪路，怎么又怨到他身上？”

神无月冷静下来，揣手直立：

“被迫杀人和主动杀人，有何区别？结果都一样，反正天道只偏爱他，不是吗？”

聂白藜劝不动偏执狂。

打又打不过，杀又杀不了。

“李若言前辈看到你这个样子，会伤心的。明明她已经把你从魔族救了出来，你非得又一头扎进去。”

神无月听到师父的名字，恍惚了一瞬。

喉咙似乎干涸，喑哑道：

“好久没人在我面前提起她...”

“但你不觉得自已站着说话不腰疼吗？”

“如果你经受我的苦难，未必不会比我做的更过分。”

聂白藜深呼吸，似哭非哭：

“我坐着说话也腰疼啊！”

“而且我就一窝囊废，大概在魔族受不了折磨就会找根绳子上吊。干不出这种大事。”

神无月：“......”

他也是服气了。

用最诚恳的语气说最真诚的话，气死人不偿命。

“行了，你也别鼓捣，天雷弹遍布中州大大小小无数条路，你挖不干净的。乖乖等沉霁来救你吧！”

说完，神无月再次消失。

聂白藜看着挖了一半的地面，丧气扔下铲子。

转身漫无目的在中州闲逛，不敢回去找伙伴们。

其实，她一直躺不平，摆烂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，心里还是把大部分责任扛了下来。

而华胜胜和浮梦他们也习惯了自已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，找到解决办法。

但现在她真的无计可施。

神无月刚才不杀她也是因为有利用价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