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叔,你让我如何对师父交代。师父她老人家飞升前,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。”

殿内只有聂白藜、沉霁、浮梦、碎玉和宗主。

估计是要秘密处理。

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
申屠无措跪在地上,四周一片寂静。

神无月宣判:“清霄宗申屠无措,背信弃义,嗜血凶残,屠杀满门,伤害弟子,废去所有修为,永远镇压在雷霆山下!”

雷霆山,终年被雷云覆盖。

雷击不断,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。

一个修为废弃的人,又怎么在里面活下去?

况且聂白藜总觉得申屠师叔祖不对劲,可怎么不对劲,她也说不出来。

只是一些小小逻辑上的错误。

碧落宗数千条人命,不杀了他已经算宗主法外开恩。

“碎玉、沉霁,将两人都带下去吧。”

碎玉扶起地上的浮梦,将人抱去地牢关押。

申屠无措回头看了眼两人背影,目光无限哀愁。

“师叔,请。”

挺拔的身影站在他身边,哪怕身边这人是给他带来无限噩梦的罪魁祸首,沉霁依旧语气温和。

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触动他的事。

见申屠无措迟迟不动,沉霁开口:

“还是想让弟子押送?”

“不用,我自已走。”

他从地上起来,缓缓转身,走向命运的终点。

没有哀嚎,没有哭诉。

安静的仿佛接受审判的不是自已?

聂白藜转身目送两人走远。

她迟迟没离开,是想将自已的一些疑惑告诉宗主。

忽然,身后传来轻轻的敲击声。

聂白藜一下子愣住。

四周开始虚幻,整个人陷入混沌中。

记忆在脑海中飞闪而过。

熟悉的节奏,熟悉的敲击。

她似乎在哪听过?

嗒-嗒嗒--

想起来了!

地下魔宫!

她还是魂体的时候,听过魔尊无聊时指尖敲击石椅的声音!

嗒嗒的敲击声穿透灵魂,牵引了两个场景的互相重叠。

声音、节奏,在两个不同时空,同时融合。

聂白藜后背惊出一身冷汗。

是她错了!

以为那个年代对魔奴全是排斥,能成为一峰之主已经是恩赐。

但总有开明的宗门。

比如清霄宗。

也总也有开明的长老。

甚至有开明的宗主。

将宗主之位传给沈漆寒也不是没可能的事。

沈,申。

她一直以为沈漆寒图方便,只是换了个名字。

但她忘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