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远近街道来来往往的人。

是温冬。

温冬旁边站着曲无恙，他慵懒地背靠着围栏，单腿屈膝踩着栏杆，手肘搁在围栏上，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雪白的烟。

烟已经抽了一半，烟头火星忽明忽灭，有一缕淡淡的烟雾缭缭绕绕地飘起来，很快就散了。

“这次走么？”站在曲无恙对面的人高挑清瘦，面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，他的瞳孔和虹膜很黑，像不反光的黑洞，看进去就坠进去，让人心生恐惧。

是崇明。

曲无恙笑了笑，却又不像是在笑，“能走的话，早在一年前就走了。”

一年前，崇明邀请曲无恙入白狮团，曲无恙应了，他回安全区找哥哥曲安然告别，结果却遇上曲安然丧尸化，在丧失最后的意识前，曲安然把第叁安全区交给了曲无恙，包括圈养着几百个丧尸的‘地下农场’。

他接下了第叁安全区，也学会了抽烟。

这一年来，曲无恙想过抹除地下农场无数次，但农场的利益牵扯实在太广，单枪匹马的他能把持着基地长的位置不动就已经很困难了，想要在不危及到安全区幸存者的前提下除去地下农场，实在难于登天。

“不过，”曲无恙弹了弹烟灰，唇角勾起些许弧度，眼神却是冷冷的透着嘲讽和杀意，“再两年，那些人也该杀绝了，那时候我就能走，如果你们白狮还需要我的话。”

“当然。”崇明点头，他似乎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，浅浅笑起来，只是一双眼睛里依旧是漆黑的，什么都没有。

曲无恙突然想起什么，眉头微微一皱，“现在不会还是纪涵那小子在做饭吧？”

当年他纠结了叁天，纠结原因之一就有关纪涵。他吃过纪涵做过的一次饭，那是一碗鱼香茄子盖饭，他只吃了一口，结果直到现在都不敢吃茄子。

“不是。”

“新厨子怎么样？”

这末世已经够操蛋了，他不想连吃都吃不上一口好的。

崇明回想这几天吃到的饭菜，以及每天只有他才能喝到的营养粥，“很好。”

曲无恙讶然，“不重口腹之欲的你也会夸一句很好，那手艺肯定是不错了。”

崇明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