嗓音细弱，用词却很粗糙。

这女声不是旁人，正是在“穷奇”一事中居功至伟田馨。

照理说，她大仇得报，心愿已了，本应该前去投胎。但她非要亲眼看着大黄恢复，死缠烂打好半天，终于让江雪声同意将她一起带回九华宗，直到橘猫恢复记忆后再入轮回。

所以现在，她被装入专门用于封存魂体玉瓶，藏在舒凫袖中。

虽然大黄背负罪业未消，此后也要接受漫长有期徒刑和劳动改造，无法轻易重获自由，但对于田馨而言，这已经是个莫大安慰了。

只有在这种时候，舒凫才会产生怀疑也许，江雪声面冷心热，其实是个很好说话人？

不，也不对。

虽然他对待同志如春天一般温暖，但他对待敌人，绝对是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。

舒凫想了想，觉得自己就是喜欢他这一点。要是不喜欢，也不会甘愿叫他一声“先生”了。

“都记下了？”

这位残酷无情师父正在低头看她，眉目间浸着融融暖意，宛如三月春阳，“记下了，便走吧。”

芳菲兴奋地抢着道：“仙人，我们是不是要御剑？”

“不必。”

江雪声道，“御剑不太稳，容易吓着。九华宗一步一景，风光旖旎，你们初次入门，还是慢慢游览好。”

他一边这么说着，一边扭头冲柳如漪递了个眼色：“如漪，送你师妹们一程。”

柳如漪一扁嘴：“就知道使唤我。”

与此同时，他红衣蹁跹曼妙身影一转，一个晃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取而代之是

“大……大白鹅？”

芳菲双目圆睁，嘴巴张大成标准“O”形，好像生吞了一枚鹅蛋。

“傻孩子，是鸿鹄。”

柳如漪含笑悦耳声线响起，人却不见踪迹，唯有一只通体雪白、形似天鹅大鸟悠然落地，收拢没有一丝杂色纯白翅膀，修长柔软脖颈像水草一样弯折。

他垂下形状优美头颅，也不多话，直截了当地在舒凫身上蹭了一蹭，羽毛柔软丝滑，嗓音清越如鸟雀鸣啭：

“小师妹，上来吧。”

舒凫：“……”

救命，这只鹅仿佛在诱惑我犯罪。,,..

第26章抚我顶

就这样, 舒凫紧抱着大白鹅……不对, 鸿鹄师兄的脖子，亲身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“大鹏一日同风起，扶摇直上九万里”。

鸿鹄一飞冲霄，在如洗的碧空中舒展身姿, 当真是背若泰山，翼若垂天之云, 景象堪称壮丽。

绝云气, 负青天。山河万里，只在转眼之间。

舒凫趴在鸿鹄背上，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和云雾，俯瞰着疾掠而过的山峦、原野、城池，暂时放空大脑, 和身旁合不拢嘴的芳菲一样，全身心沉浸在翱翔天地的惊叹与欢喜之中。

直到这一刻，她才是真真切切地意识到，自己已经踏入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
与此同时, 她内心另一个疑问也迎刃而解江柳二人千里迢迢赶赴青城, 不仅是为了伸张正义，也是因为那只落难的“大橘”，拥有鸿鹄血脉，本就是柳如漪的同族。

意料之外, 情理之中。

芳菲震撼失语,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 像个第一次逛庙会的小孩子一样鼓掌欢呼：“小姐，师兄好大啊！”

舒凫：“……这话有些歧义，小孩子不可以这样讲。”

芳菲立刻补充：“师兄的鸟好大啊！”

舒凫：“这不是师兄的鸟，师兄自己就是鸟……算了，我也不说了。”

身下传来柳如漪泉水似的轻笑：“无妨，左右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