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费功夫。”
无论赵沉茜怎么说小桐都不肯走,赵沉茜不敢再浪费时间,连忙组织人堵缺口:“所有人都上,再快点!”
不用带大军出行,元宓用上了缩地成寸,速度极快。容冲在后面跟着都纳闷,到底发生了什么,元宓简直称得上不管不顾。
元宓察觉到小桐生命力微弱,不惜一切往她身边赶。他原本就有内伤,今日和容冲鏖战一下午,再如此赶路,发间青丝寸寸成雪,再不复曾经的青春永驻。
元宓赶到玉佩所在地,看到面前状况,简直目眦欲裂。冻河决堤,洪水肆虐,人像不自量力的蝼蚁,不断往缺口处搬重物,被冲开,再搬。而在蚁穴中央,是一株树。
元宓语气都抖起来:“小桐……”
元宓飞到堤坝上,在水流最凶险处,小桐耷拉着脑袋,气息已微不可见。元宓不顾洪水会弄脏他的衣服,连忙扶起小桐的脸:“小桐,你怎么了?你怎么这么傻,快松开,我带你走。”
小桐听到声音,慢慢睁开眼,看到他虚弱而释然地笑了:“你真的来了。我以为,你是骗我的。”
元宓抿着唇,不遗余力给小桐注入灵力,说:“我带你走。”
“我走不了了。”小桐泡在冰冷的河水中,冻得都已经失去知觉,他的手抚在她脸上,她从未感受过如此温暖的存在。小桐在他掌心蹭了蹭,只余气音:“我做不了雄鹰,只能成为一棵树,扎根在哪里,就再也走不了。生前没能随你去上京,我很遗憾。但我看到了临安,你也在临安生活了那么久,也算我们相遇过了。这次死前能看到你,我已心满意足,你快走吧,我身上脏。”
自从母亲死后,元宓发誓再也不会哭。可是此刻,他却根本控制不住泪意:“都什么时候了,我怎么会嫌你脏?我从未嫌弃过你。要不是你,我早就死了。”
“元郎。”小桐忍了那么久,此刻却觉得冷的受不了,极其想让人抱抱她。但她什么都没说,佯装开朗快乐,催促道:“我都想起来了,我从没有怪过你,是我想进去救夫人的玉。这次也是一样,我害死了那么多人命,就算沉茜不忍心杀我,我也要自尽以赔罪的。能在死前多救一些人的性命,我觉得自己特别有用,仿佛连身上的罪孽也轻了。元郎,我从未求过你什么,只求你这一次,让我干干净净地去见夫人,行吗?”
元宓眼泪终于落下,划过眼睫,划过他天人一般圣洁美好的面容,落于浑浊的洪流中。他终于意识到,害死小桐的并非赵沉茜、容冲、这些蝼蚁般的百姓,甚至也不完全是刘麟,而是他。
他不管不顾复活小桐,自认为是为她好,然而,小桐生性纯善,她当真愿意这样肮脏血腥地活着吗?
是他自以为是,妄图用复活小桐来掩盖他的过错。若不是他执意去争所谓的出人头地,小桐如何会死?这一次,又是他害死了小桐。
山阳城重逢时,他本来有机会和小桐厮守终生,但他为了偷袭容冲,没有带小桐走。他的薄情终究受到命运报应,他欲利用小桐算计容冲,最后却是他落入容冲圈套,就算今日他抛妻断爱逃回汴京,主力被伏,损失惨重,他还守得住汴京吗?
如果当初他没走,而是和小桐、师父守着道观,如今想必已花开满园。他为大梁、为皇位殚精竭虑这么多年,他又真正得到了什么?
小桐的意识已越来越模糊,真怀念在山阳城的日子啊,她悄悄蹭了蹭元宓的手,主动移开,对他笑了一下:“元郎,天黑了,你走吧。以后娶一个爱你的王妃,不要再打仗了。”
元宓深深看着她,环境不同,处境不同,连他也不同了,唯有她,分毫未变。元宓下定了决心,用力抱紧她,贴住她已冰凉的脸颊:“这次,我不走了。”
契丹族极其崇拜自己的神灵,认为死后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