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,也保护着四周的农户,每日都要派兵巡逻,保护百姓不受山匪流寇骚扰。他事事身先士卒,时常亲自带兵出城。容冲怔了下,意外地看着她:“为何?”
“没什么,想出去看看。”赵沉茜说,“户簿格式改得再具体,也只是一串冰冷陈腐的数字,我在汴梁纸上谈兵那么多年,如今我想亲自去看看,大燕的山河究竟是什么样。”
容冲马上明白,她将他刚才的抱怨听进去了,想解决粮税的问题。容冲微叹一声,抱紧了她,深深望着她的眼睛:“因为我刚刚说,军中无钱吗?这是我的事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。”
“不只是为了你。”赵沉茜眼眸清澈,低低说,“我更想知道,多年前我挖空心思制定的均田法,为何事倍功半。”
赵沉茜当年推行变法,就是因为国库空虚,她耗了那么多心神,最后还是一败涂地。如今兜兜转转,她来到海州,又遇上了一样的问题。
她嘴上说着已经走出来了,但新政失败像座山一样压在她心头,这其中固然有人祸,但是不是也说明,她的新政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好。
她回避了许久,甚至一度想过告别政坛,回民间做一个普通人。可是,容冲能在人生覆灭之际涅槃重生,重新站起来,她为何不能?躲一辈子,崇宁新政只会成为她此生无法逾越的心结,容冲耗了半条命才救她回来,她不能浪费容冲的心血。
她要直面她的失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