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冲跃下树,却没有落在墙上,而是落在她的窗外,轻得连一粒尘埃都没有惊动。公主安卧的寝殿自然布满了禁制,但幸好都是他教给她的,容冲施展穿墙术,绕开禁制,无声出现在房内。
帷幔垂地,宛如青烟,一股独属于女子的幽香似有似无浮动。容冲看着帷幔后的人影,双腿像灌了铅一样,前不得,退不去。
家族教给他的礼数到底还刻在骨髓里,容冲克制地移开视线,虽然他夜闯香闺的行为也没有很守礼。他刻意转开眼睛后,自然而然留意到梳妆台。
上面放着一张纸条,纸面泛黄,都有些酥软了。
容冲马上意识到这是什么。他来得晚,只听到赵沉茜和女官的对话,他光听着就很尴尬了,现在还要被物证当面羞辱一遍。容冲上前,下意识想消灭他的丑事。
但他展开赊账条看了眼,被上面一长串金额惊吓到。他年轻时这么能花钱吗?容家鼎盛时,钱财乃身外之物,眼高于顶的容小公子从不会在意一件礼物要多少钱,但对于现在的容冲来说,这个数额过于大了。
容冲手指一动,勾出一枚香囊。这个香囊已经褪色,边缘几乎磨出毛边,可见主人从不离身。容冲小心翼翼解开香囊,里面正是一对莹润生辉的紫玉耳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