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,攻守易形了。容家倒了,而卫景云执掌云中城,无须听从任何人的命令;容冲无钱无势,朝不保夕,卫景云却什么都不缺。就连从小到大他唯一不如容冲的地方武功,都发生了逆转。
卫景云的经脉在赵沉茜的帮助下重塑,突破桎梏,再也不需要担心身体承受不住功法,而容冲呢,功力却毫无长进,甚至后退了。
早在蓬莱岛的时候卫景云就看出来了,容冲武功大不如前。当然,他的剑意还算有些长进,但内力弱了许多。放在以前,容冲根本不需要用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方式突破卫景云的困字诀,仅靠内力就足以暴力破阵,但前几天岛上,容冲甚至需要强行拔高功力。
卫景云心里奚落地想,该不是容冲这些年沉迷酒色,掏空了身体吧?要不然还能干什么,会突然变得这么虚。
容冲瞳孔骤缩,抬眸,冷冰冰盯着卫景云的背影,这回是真的生了杀意。卫景云感受到背后的锋芒,丝毫不放在心上,从容走向赵沉茜:“娘子这花园修建得甚是美丽,我已没什么能挑剔的,签租契吧。”
卫景云根本不怕容冲偷袭,大不了打一场,真动起手来,说不好谁输谁赢。反正他刚来,被揭穿身份损失得也不多,就看容冲舍不舍得喽。
容冲还真不舍得。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赵沉茜的信任,可以亲手教她法术,凭什么被卫景云搅和黄?反正大家都顶着别人的身份,都是从零开始,谁都不比谁占优势,那就看看,谁更得赵沉茜喜欢吧。
容冲坚信,他不使那些狐媚手段,堂堂正正行事,也绝对胜过卫景云千倍百倍!
赵沉茜第二份租契轻轻松松签好,她收好文书,回头看到这两个男人气氛诡异,问:“苏道长似乎有话和王公子说?”
容冲回以冷笑,不着声色将赵沉茜拉到自己身边:“我和他有什么话可说?天色晚了,再不回去小桐该担心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卫景云听闻,不甘示弱:“今日多谢娘子仗义相助,若娘子不嫌,我想设宴答谢娘子……”
“她嫌弃。”容冲拉着赵沉茜往外走,替她回答道,“你一个走丢了妹妹的人,还有心思请客吃饭?她不喜欢被人打扰生活,希望王公子自觉些,有事自己解决,不要去烦她。”
既然有人抢着帮她当黑脸,赵沉茜乐得轻松,默默往外走。等出了门后,她立刻抽出手,意味不明打量容冲:“苏道长,你似乎对王公子很有敌意?”
“敌意?”容冲嗤笑,挑眉的样子张扬至极,“凭他也配?我随时可能出去捉妖,不能时时看护你们,你和小桐两个女子,要对外男警惕些,别什么男人都往宅子里领。”
赵沉茜淡淡看了他一眼,转身下阶:“你也是外男。”
容冲微微被外男二字刺痛,但想到他现在是陌生人,要什么脸面,便厚着脸皮追下去,喋喋不休说:“你别不放在心上,如今世道乱,而且会越来越乱,两个女子独立生活远比你想象的危险。我给你的桃符,你要挂在床头,可防妖魔鬼怪近身。”
容冲说完觉得不对,她灵力这么弱,让妖怪近身就晚了,最好将不速之客远远拦在门外。容冲从芥子囊中拿出存放已久的辟邪铃,不在意道:“这是我随手刻的辟邪铃铎,我这里太多了,放着没用,不如送娘子一个,你挂在屋檐下以备不测。”
赵沉茜忽得停住,容冲没防备,险些撞在她身上。容冲擦着她的肩膀闪过,在另一侧站稳,诧异问:“怎么了?”
赵沉茜扫了眼他手中的铃铛,上面纹路古朴,用料简单,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,并非新刻的。这个铃铛和她挂在坤宁宫的紫金铃截然不同,但赵沉茜心莫名紧绷起来,明眸黑如墨玉,紧紧盯着他:“你怎么会刻辟邪铃?”
容冲眨眨眼,这才想起来自己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