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景云没有说话,他惨白着脸径直走到床边,扯过被褥,又往林青玉走去。
林青玉动也不敢动,兄长越是走近一步,他内里的心虚和不安就愈发浓重,他等着兄长怒斥他、指责他,可林景云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站到他面前,用被褥将他裹住,继而拦腰把他抱了起来。
贺棠皱了下眉,又唤了声景云。
林景云充耳不闻,他甚至不看林青玉,只是抱着怀里的人一步步往外走,林青玉全身僵硬被厚厚的被褥裹了个严严实实,他能闻见兄长周身淡淡的药香,丝丝缕缕钻入他鼻尖,混杂着屋内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,令他难堪至极。
贺棠又要上来拦,林景云这会顿住了脚步,眼里迸发出骇人的寒芒,他收紧了臂弯,冷眼望着贺棠,音色是极度愤怒后的冷然,“还请贺当家自重。”
林青玉抖得更厉害了,兄长这句话,扇的又何止是贺棠的脸。
贺棠垂眸看了眼只露出个脑袋的林青玉,忍了又忍,碍于林景云的身份,沉声道,“明日我向你解释。”
“不必,” 林景云果断冷厉地回道,“天一亮,我与青玉就会启程,不牢贺当家相送。”
贺棠太阳穴狠狠跳动两下,没有再拦林景云。
屋外的风席卷,林青玉从来不知道夏夜的风竟是这么冷。
他不敢说话,逃避般把脸埋在兄长的胸膛处,心底甚至期盼这条路永远不要有尽头,那样他就不必面对兄长的责问,不必承受兄长失望的眼神。
可不过片刻,他就被抱进林景云入住的厢房中,兄长将他放在床上,林青玉这时终是有了声响,他浑身污秽,怎可玷污兄长干洁的卧榻,他强迫自己打开喉咙,弱弱说,“哥,我......”
只说了两个字,其余的话便没在了林景云冰寒的眼神中。
林景云依旧不言,起身去端了屋内的铜盆和白布,又折回来放在床旁的矮桌上。
修长的指绞了湿布,林景云打开裹着林青玉的被褥,让林青玉袒露在自己面前。
林青玉吓得缩了缩肩膀,想要把自己蜷起来,林景云却强势地握住他的手,语气是林青玉从未听过的强势,“不准藏。”
“哥......” 林景云的手亦是冰块,冻得林青玉微微发抖。
林青玉强忍羞赧,不敢再动。
兄长的手慢慢抚了上来,林青玉似是错觉,竟听见了兄长压抑的一声极为怪异的低笑,伸出指尖,重重碾了上去。
痛感袭来,林青玉疼得眼睛一红,哭着出声,“疼......”
林景云把林青玉按到床榻上,似检查极为珍贵的宝物一般,用指腹用力地、毫不怜惜地摩擦着。
从未被这样对待过的林青玉疼得求饶,“哥,我疼,” 他攀住兄长的手臂,眼泪终是盘旋而落,凄凄哀哀地喊着,“哥,哥哥。”
林景云充耳不闻,连面色都不变一下,看似冷漠,直到看着指腹一点红,又看满脸泪水的林青玉,才如梦初醒,却语气平平,“出血了,我都舍不得这样对你。”
林青玉忍不住地崩溃大哭,“我错了,哥哥。”
他习惯性地对兄长认错,这一点从未改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