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李殊面前，嘴角裂开，一股难闻的气味扑向李殊面门。

让他直作呕。

“儿啊，爹给你在镇上找了个好人家，去了尽管享福，比呆在这个小村子不知强了多少倍，你收拾收拾，咱这就走。”

李殊抿紧嘴，他瞧瞧地上的妇人。

想必便是原主的亲娘，只是此刻头发蓬乱。

微微叹息，低头看向自己犹如麻杆细还脏兮兮的手臂，不用想，脸一定面黄肌瘦，严重营养不良，李殊感觉这副身体很羸弱啊。

原主是被人打伤脑袋，没钱治病，估计是脑淤血死的。

可自己没病没灾的怎么就穿了呢，现在面临的情况是自己亲爹要将原主和她娘一起卖掉。

“你都要把我卖了，还要我乖乖听话，收拾东西？”

李殊瞥向姜海，语气讥讽。

“你个小兔崽子，还学会顶嘴了，我这几天没揍你，皮子痒是吧。”

姜海瞧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突然这般放肆，火气噌一下冲到心窝，捋起袖子就要教训人。

李殊脑子里出现的信息是他爹原本是个读书人，虽然没有功名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，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赌博，如今已经嗜赌如命，将原本还算是殷实的家产败了个一干二净，也将爷爷奶奶活活气死，这不因为欠下5两银子的巨款，现在狗急跳墙，卖儿卖女。

姜海粗鲁的将他从单板床上扯下来。一巴掌打的他头晕目眩，身体微微发颤，随后无尽的拳头如雨点落在身上，此刻的李殊无力还手，只能抱住脑袋卷起身体，强忍着。

姜魏一直不敢反抗他爹，唯唯诺诺，对姜海，从身体到灵魂，产生一种本能的害怕。

也不知打了多久，李殊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断气，只能任凭姜海施暴，他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
门口晕过去的姜魏娘亲不知什么时候醒来，看见儿子挨打，疯了一般扑到姜魏身上，将人护在怀中，承受着来自姜海的怒火。

“你个畜生，不配当读书人，今天就是死，我们娘俩也不会让你如愿。”

姜魏的亲娘一边哭一边骂。

李殊暗叹，原主的母亲，原本是这十里八乡一枝花，追求者众多，她却选了当时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姜海，从此跳入火坑。

随着两人咒骂声越来越大，门外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，谁都没有出手相助，绝大部分人摇摇叹息，也有不少低声议论。

李殊并不意外，因为这种事他们家三天两头就会出现，村民早就在背后议论，迟早会卖儿卖女，这在他们这边不算稀罕事。

姜海打累了，一把揪住姜魏母亲娘的头发将人往外拽，另一只手拉着李殊的后衣服领子，将人往外拖。他力气不算大，却拖着豆芽菜一般的李殊和拽着同样身材的姜魏母亲，不算吃力。

李殊被打的伤痕累累，全身都痛，好在姜海没在动手。

原主的母亲也好不到哪里去，她却还是将李殊抱在怀里，护着。

四方街邻把这边围成一个圈，指指点点。

李殊正在骂老天爷，穿就穿吧，为什么不是亲候王爷或是望门贵族，再不济也要衣食有保障吧，看看现在的他衣衫褴褛，被一顿暴打已经没了人样，比叫花子都不如。

感受到姜魏亲娘疼惜的目光，他很想出言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，只能伸出手帮她把被揪乱的碎发别在耳后。

“这是在干什么，姜海你能不能不犯浑，好好地过日子不行吗。”

人群里走出一位坡脚的老人，是姜魏的大伯，姜茂山。

他说话慢吞吞，嗓子里好像有一团浓痰，肤色黝黑，头发用一条和衣服一样的麻布，做成的发带扎起来，一看就是生活极度贫寒，手里却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