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能是什么呢?

他连进书房的资格都没有,硬生生跪在了大雨中。

浇成了落汤鸡。

膝盖隐隐发红,大脑和脖颈一阵一阵的疼,像是有人在拉扯他的筋脉,下巴不自觉的如同癫痫一般晃动。

他跪了整整一个时辰,身体开始发烫,还没有修养好的身体像是被泡在了冰冷的潭水中,每个毛孔都如同针扎一般。

其实,萧珝才是现在身体最不好的人,落水、罚跪、身心俱疲、只不过皇帝并不知道萧珝正在经受这些。

之前的气和现在的气交在一起,如同爆发的火山,可以将这大雨烧灭,让一切灰飞烟灭。

“把他带进来。”

萧珝被人拖了进去。

他看着皇帝,黑影投在地板上,如同暗夜的幽灵。

萧珝安慰自己会没事的,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……贪污之事,就算搜出来证据,他也要咬死自己全然不知情。

如此,皇帝也不能治他的罪。

萧珝刚要开口。

“是你害死了稷儿。”

这是皇帝开口的第一句话。

如同破开冰冷湖面的一把刀子。

萧珝震惊,愣在原地。

什么?

萧稷?

这个久远的名字,缕缕飘入自己的脑中。

【忏悔值+1】

萧稷之死都过去那么多年了,当年的人早就被他杀死了。自己当年做的事情没有证据,神不知鬼不觉,怎么会突然被揪出来?

萧珝大脑一片空白,甚至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。

这本应该是他带入棺材的秘密。

自从萧稷死后,四皇子出局,他才渐渐崭露头角,得到皇帝的重用。

【忏悔值+2】

“父皇……”

“别叫我父皇,”皇帝气不过,一脚踹在萧珝的肩膀上,“稷儿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,你却害死了他!萧珣对你也不薄,你还要害死他!你就这么想坐在龙椅上吗,不惜手足相残!”

掷地有声,皇帝浑身怒得颤抖:“朕什么都清楚,你还有什么要辨解的?”

他无法忍受眼前这儿子和自己分明流着相同的血液,但却像个畜生!

萧珝大惊失色,倏然脸颊失去了血色,当年自己铤而走险搏得生机,一石二鸟,除掉了太子和四皇子才在皇帝面前露脸。

这么多年过去,原本以为不会在追查了,皇帝怎么会旧事重提?

而且,他确实想杀了萧珣,但萧珣府里严防死守,半分都不让靠近,怎么可能他会动手脚?

这副惊诧的嘴脸在皇帝眼中,看起来恶心又范围。

只会做出这样无辜的样子。

心都是黑的。

“父皇!不是儿臣做的啊、儿臣是清白的!是有人恶意诬陷儿臣!”萧珝往前爬了两步,抱住皇帝的腿,“真不是我做的……”

皇帝冷冷地看着他,眼中满是失望与决绝。

【忏悔值+5】

皇帝冷笑一声:“你的心,早就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。”

“不是儿臣啊!父皇,您要相信我啊!”

“父皇!”

萧珝冷汗涔涔,但他自己都觉得说的话干巴巴的难受。

“父皇,大哥对儿臣那么好,儿臣怎么会害他?!”

“儿臣是和萧珣发生了争执,但儿臣没有对萧珣任何不利啊!他是儿臣的兄长啊,儿臣怎么会害他呢!”

萧珝努力辨解,试图洗清自己的冤屈,但无济于事。

皇帝的那个眼神,冷硬得不像话。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剑,直刺萧珝的心脏,让他一阵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