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贺晨让小弟们去霸凌季念,小弟觉得自己老大不喜欢季念,于是隔三岔五就找他麻烦。在一次推搡中,季念不小心在男厕所磕破了头,晕了过去,导致他原本要参加一个可以用于自主招生的物理竞赛,但因为受伤,在医院打吊瓶,这场比赛便不了了之。

无法参赛让他岌岌可危的心理健康雪上加霜,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命就这样,永远无法逃离悲惨。

季念其实并不怕被霸凌,面对暴力他已经麻木了,无论身伤多疼,都无动于衷。

所以,真正让他崩溃的不是痛,是爱。

这个时候,付贺晨又出现了,在一次已经安排好的霸凌中,付贺晨“救”了季念。这个身材强壮的男同学把季念抱在怀里,说:“别怕,以后我罩着你。”

那一刹那,仿佛一束光照入季念的阴霾。

在他濒临崩溃的生活中,出现了第一个说会保护他的人。

所以,即使付贺晨不好好学习,即使他骂人吐脏字,抽烟喝酒无驾照飙车,季念还是答应了付贺晨作为他的男朋友。

因为这是季念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爱,不过这并不是一部救赎小说。

两人在一起后的有一天,季念的母亲突然晕厥,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晕倒在地。当时邻居给季念拨打了电话,季念和付贺晨赶到家,将母亲送去了医院。

那是付贺晨第一次知道季念家里的状况,这是两室一厅的回迁房,看起来所有东西都被打砸过一遍,不少家具上贴着透明胶布。季念的小卧室甚至还没有自己家的厕所大,甚至卧室的门把手都被卸掉,那间小小的卧室没有任何隐私可言。

季念熟练地缴纳了费用,还好病得不重,只是低血糖,在医院调整两日就可以出院。

那天下了很大的雨,季念和付贺晨都很狼狈,但付贺晨觉得雨中湿漉漉的季念更好看了,让人怜爱。

季念说:“看到我家的情况了吧,其实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。”

他一直避而不谈自己的家庭,很多人连单亲都接受不了,更别提他这样的情况了。

季念耷拉着脑袋,手拽着付贺晨的衣角:“我不知道你看上我哪里了,但我请你不要说出去。”

付贺晨扔掉伞抱住了季念颤抖的身体:“怎么会?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。不用怕,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。”

付贺晨突然发现,他喜欢的不仅仅是季念的样貌,他如同一颗坚韧不拔的小草,茁壮成长,即使在那样鲜血淋漓的环境下,仍然长成了现在耀眼的模样。

好漂亮。

想让他以后不会受伤,让他的眼里只有自己。

季念无家可归,和付贺晨回了家。付贺晨看见了季念背后的一道道伤疤,纵横交错,揪心得很。

两人躺在干净整洁的大床上,相拥而眠。

那几天季念过得很开心,也是他第一次敞开心扉,畅想着未来:“等以后我去了海城读大学,找一份好工作,我们会可以离开这座小城。”

付贺晨皱眉:“你想离开这里?”

季念没有听出付贺晨的不悦,仍然自顾自的说:“据说大城市的人都很宽容,那里会更适合我们。我的分数应该够,说实话,如果之前物理竞赛获奖的话,我应该已经保送海城大学了……不过不要紧,就算高考裸分,我也可以去的。”

付贺晨没说话,也没答应。

他太知道季念的好,如果他真的远走高飞去了海城,一定会有很多很多比自己还有钱,还优秀的人追求季念。到时候,季念不会再想着和自己在一起。

只有在这里,季念冰冷的躯壳会将所有人拒之门外,只会对自己敞开心扉,他不能让他离开。

他紧紧抱着季念,将头埋在了他的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