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着月色,昭华抬眼一看,便瞧见魏玠那张清冷俊逸的脸。
她有些狼狈,发髻散乱,垂下一绺,尽显怜人之姿。
魏玠移开手,她才得以开口说话。
“魏相为何带我来这儿?”
他不是应该陪伴圣驾吗?
魏玠神色晦暗。
“你要去哪儿。”
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去见金世子么。”魏玠根本不接她的话。
昭华气极反笑。
“魏相,这与你无关。”
他有什么资格过问。
魏玠脸上没有丝毫恼意。
“是该多见见,金伯侯府只剩下三个月,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。
“不过,公主应当注意防范。
“不带侍卫就去赴约,半路被人掳走都无人知晓。”
昭华:貌似除了你,没人会对我干出这事儿。
她面上客气。
“多谢魏相提醒。”
魏玠松开她,还召出一名暗卫,留给她用。
然后他就走了,也不问她要去哪儿。
昭华望着他渐远的背影,手不自觉握紧了。
……
金世子约见昭华,是为了与她商谈正事。
他表情凝重,如愁云密布。
“我收到消息,有人欲在春猎行刺杀之事,谋害我父亲。”
昭华并不意外。
世族想要除掉金伯侯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“知道主谋是谁吗?”她问。
“暂无头绪。因而我想将计就计,抓住那些行刺之人,再逼问主谋。”
昭华思忖片刻,觉得可行。
但此事有变数。
“世子有几成把握?”
“总得试试。”
“有理。那便这样安排。不过,世子既然已有主意,找我来,应该不止是为了说这事儿吧?”
金世子很欣赏她这股聪明劲儿。
“想委屈公主,明日帮我演一出戏。”
昭华同意,“可以,世子细说说。”
“我需要公主假意伤我,如此,我便有理由留在帐中休养。”
“这不成问题。”
两人谈完正事,就要回各自的营帐。
金世子却冷不防提起一个题外话。
“早就想问公主,魏相是否知晓你并非昌平?”
昭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与魏玠的事,包括金世子。
她矢口否认。
“魏相没有世子这般了解昌平,自是很难发现。”
金世子微笑,“那我便放心了。”
但以他的聪明,已然猜到她在隐瞒。
魏相知道他们的婚事是利益使然。
这便禁不住推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