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身边, 长指半弯。他垂着眼,目光就落在掌心的那片虚空里, 沉默着出神。

直到盛望的影子歪歪扭扭投落在那片床单上,他才抬起眼。

盛望忽然就张不开口了。他看着江添的眼睛,心跳得很快, 胸口满得要炸了, 脑中却一片空白。

他们同时陷入安静里,刚刚手指纠缠的那份亲昵在这一瞬间疯狂生长,野蛮而无声,顷刻填满了整个房间。

没人看得见,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。

他们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。

江添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有些模糊:“什么时候醒的?”

盛望胸口起伏, 明明只是下了五六级台阶,从床上跑到床下,他却像走了三千里。

他说:“早就醒了。”

你抓住我的一瞬间,我就醒了。

“为什么不出声?”江添说。

盛望说:“你觉得呢?”

江添眸光动了一下,轻得像呼吸或心跳引起的震颤。

盛望看着他,不知为什么有点忍受不了那种突然的沉默,哑声说:“我以为你说出去一下是指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,就到处转着等你,结果左等右等也没见你回来,就爬上去了,想玩会儿手机。”

他自嘲地笑了一下,说:“没想到那酒后劲太足,不小心睡着了。”

他静了片刻,说:“其实一直都没睡实。”

说的时候没觉得,仿佛只是随意找了个话题。说完他才反应过来,这些话带着几分抱怨,就像故意说出来让江添心软一样。就好像如果不说点什么,这一晚就要戛然而止似的。

理智对他说,别开这个口更好,这晚的事其实就该那样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