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(1 / 2)

裴清支着头侧着身,待永嘉慢吞吞地转过身子朝向他的时候,他看见她白皙胜雪的脸颊上染着红,像雪地里的一点红梅那样。外屋的暖炉烧得没有那么旺,晚上睡觉若是太热了,也会火气重,所以现在帐中暖得当是刚刚好,她却脸红了。裴清愣了愣,然后轻挑了挑眉。

永嘉欲言又止地看向裴清的眼睛,不自然地移开,见着他丝毫没有动作,又看向他,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喂,她是在和他示好诶?他难道没瞧出来吗?

他不应该主动贴上来吗?

永嘉轻咳了咳,裴清只故作疑惑道:“怎么了?”

怎么了?怎么了......永嘉噎了噎,大有一种想要转过身去就此睡觉的冲动。但是,但是......为了好好过日子,她忍。永嘉眼一闭,心一横,倾身上前去贴上了裴清的唇。

还是很凉,还是很软。

只是蜻蜓点水,永嘉就立马缩了回去,飞快地转了身,顺便将被褥拉到头顶蒙住脑袋。仍是支着头的裴清笑着用闲下来的那只手去拉她的被褥,引得永嘉闷闷道:“睡觉了。”说着,真的好一会儿没有动静。

裴清贴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真睡了?我还有个惊天大秘密要和你说。”

永嘉将被褥拉到颈间,转过头去疑惑地问:“什么惊天大秘密?”

她没等来那个惊天大秘密,等来的是裴清低下头揽住她的绵长的一个吻。永嘉气恼地拍了拍他的脊背,引来一阵闷哼之后是他吻得更深。她在这事上头的确不熟练,总被他弄得快要憋气憋得七荤八素的,身子也软了。

末了,裴清轻声道:“秘密是,我很高兴,你终于将我看成是自己的驸马了。”

-

雪轻落到湖面上,融进水中,悄无声息。

子正时分,各处人家都歇了,唯有湖边一方小筑之中仍然灯火通明,隐隐能听见如水一般流动的琴声。

隆顺帝正坐在一方软榻上饮着酽茶,暗卫跪在榻前禀道:“......京城来报,晋王的身子捱不过明年春分了。但晋王似乎发觉了什么,近日的动静越来越大。”

隆顺帝倦懒的眼神一凛,斜瞥向暗卫:“动静?”

暗卫道:“如今京城之中流言四起,被攻讦者多为皇上当日所用之人,其中以齐王殿下和裴清裴大人受诽谤者为多。”

隆顺帝眯了眯眼睛。晋王此举乃是暗着将他这个皇帝拖下马,如今攻讦他当日用的人,不就是在攻讦他得位不正么?攻讦齐王倒是无妨,齐王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,实打实的闲散王爷,当日虽入了他的麾下,却未做什么事。

最要紧的,是裴清。裴清知道的东西,不比晋王少。

隆顺帝道:“如何说裴清的?”

暗卫道:“流言称裴清除逆党之举皆是伪证,实为私心报复。此外,有贪赃枉法、祸乱朝纲等罪名。”

隆顺帝的眸子染上一些戾色。裴清除逆党,当然是伪证。若不是伪证,他这个得位不正的皇帝怎么能将先太子的人都杀了,如若不杀了他们,他这个皇位还坐得稳?晋王此举用心奸险,明面上指证裴清,实则是在说他。

借着流言的口道出真相,他这个弟弟,当真是死了还要拉旁人落水。

隆顺帝道:“裴清近日如何?”

暗卫道:“昨日裴清与公主不知因何事生了争执,夜里和胡朋兴在楼外楼喝酒。今日午前与公主一起去钱塘江边看了祁隐祁太医的碑文。”

隆顺帝轻叩在桌面上的指尖一滞,道:“看碑文?”

裴清和永嘉一到了杭州,他便派了人继续盯着。自从裴清处理完萧家一事后他就撤了盯着裴清的暗卫,直到苏州府遇刺一事,他重又觉得该让人盯着裴清。

永嘉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