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挺好的。”
裴清笑道:“等我从朝中退了,我们便开个医馆吧。”
裴清说几日得了闲陪永嘉,真的只有几日。
五日后众人要伴着帝后的驾亲往城外寒山寺上香,再就是启程去杭州府。寒山寺在这会儿并非大寺,但因着寺后便是前朝皇帝的帝陵,皇帝便属意来此祭拜,以求笼络民心,以及让前人观今朝之国力强盛。裴清须赶着在这几日内将旁的事情处理好。
好在永嘉被裴清带着在外头逛了两日,也算匆匆赏了苏州城景色,回到东园行宫时,并不觉得如从前一般枯燥。女眷们仍日日赏景说话,日子清闲自在,偶尔看几折子戏听几回评弹,日子就过去了,只等着启程下杭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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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,晋王府。
晋王爷的身子不知怎的越发不好了,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个地轮着来看过了,却都瞧不出病灶在哪儿,只开了些安身的方子。王爷身子不好,脾气也变得不大好,府里的下人成日里不敢出一声大气,整个晋王府都阴森森、冷冰冰的犹如地窖。
从王妃院中洒扫完庭院的小厮板着脸回到了后街上,方出了小门就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,道:“真是晦气死了,好好一个王府被弄成这个死人样子。”
看门的大爷觑了一眼小门,低声道:“话糙理不糙,但你你好歹等走远点了再说。”
小厮的声音更响了,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:“还怕哪里的人听见了?呸,说起来我们王爷是跟皇上打天下立功的,现在呢,现在还不如那养花逗猫不干事儿的齐王呢!我看咱家主
子这身子啊,我们再过个一年也就散伙了。”
大爷磕了一口瓜子,呸地朝地上吐了壳儿,含糊不清道:“一天到晚喝十几碗药呢,没病也给折腾成有病了。”
小厮哼了一声:“早点死了算了,让我们早点换了新主子的好。”说着就转到后街去了。
晋王府,书房。
书房里一盏灯也未点,外面日光暖照,房中却冷得说话时能哈出白汽,清一色的乌木家具让本就不明亮的书房变得更暗,桌案边,脸色苍白的晋王坐在交椅上,身前摆着的一碗浓得发黑的汤药徐徐冒起白烟。
书房里没有任何侍奉的人,书房外的院子里也一个人都没有。偌大王府的这一角中毫无生气,只有秋风扫过偶尔卷起几片枯叶的动静。
一名暗卫半跪在书桌前,说话的声音只能让主仆二人听得清晰:“五日后隆顺亲自拜谒前帝陵,我们的人已安排好了,但寒山寺防备充足,不能起太大的动静,只能安排一人。”
晋王的目光空洞,像是一个没有魂的木偶娃娃,好久之后才似听了话入耳中,缓缓道:“好啊,一个人也好,能杀了隆顺就好了,杀......”
晋王说到“隆顺”二字时,阴郁的眼眸中染上怒色。当初是他随着秦王在边关打了大大小小的仗,身上负伤无数,也是他为秦王争储时鞍前马后地效力,而今隆顺却没给他想要的。
他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既然隆顺给不了他,他只好自己做这个独一人。
暗卫又道:“臣已经按您的意思吩咐赵忠,先杀隆顺,若得手,再将其他人都杀了。”
赵忠,人如其名,一生最重忠义二字。先太子提拔他为副将,对他赏识有加,他一心效忠于太子。太子被污谋逆之时,赵忠脱身落草为寇,一心等待时机刺杀隆顺帝,为先太子报仇。
既都是想杀隆顺帝,虽然先前有过节,但如今自然而然就能同盟。
汤药升起的白烟将晋王笼罩着,模糊了他的神情,只有空洞的声音传了出来:“杀了,都杀了......先杀隆顺,再杀齐王,皇后、公主,一个个都逃不掉......”
后面的声音变得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