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离了重华宫,永嘉的心还是跳得快。
她每日只须在重华宫督学一节课,午后便回长明宫。裴清亦是如此,说完话便回了礼部办差。看样子,他真的只是为了和她日日见一面,才来重华宫做先生。
永嘉想不通整件事,想不通裴清,也想不通自己。
明明自己该对他敬而远之,明明不该和他多打交道,偏生自己竟不为重华宫一事恼 。
从前有多少讨厌他,现在就有多少别扭。
月若见公主一个下午都躺在矮榻上看书,书倒是拿在手上,但半炷香后都停在原来那一页,视线一动不动。月若忍不住问道:“殿下和裴大人叙完话以后,便一直走神,裴大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?”
永嘉看不进去书,泄气地将书反手放在一旁。
“我在想,他这个人怎么能大胆到这份儿上呢?”
月若嘻嘻笑道:“奴婢觉得裴大人是摸透了殿下的性子,若像纪小公子那般,就是再过十年都娶不成殿下,也只有像裴大人这样逼殿下一逼,反而可以险中求胜。”
永嘉一头雾水:“你真的不是被他收买了?”
月若撇嘴道:“奴婢自小跟着殿下,殿下别拿这句话来堵奴婢。奴婢之前也不敢说这话,但是裴大人为了见您一面,肯费这么多心思,换做旁人也是没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