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寂静如同没有活人的奉天殿中,只响着这样极有规律的敲击声。
裴清微微侧身,望向跪着的萧家三人,目光平淡,并无寻常朝臣弹劾人时的激愤和鄙夷。
明明喜宴上喝了那么多酒,萧老将军和长子此时却都面如土色,唯有一身喜服的萧承远神情镇定,仍将腰杆挺得如松柏一样直。
裴清的视线在喜服上停留片刻,不久后收回了目光。
他不讨厌
萧承远,但他讨厌这身喜服。
萧家和永嘉公主大婚的一应章程都经了礼部他的手,这身金线绣着鸳鸯的大红喜服,他曾看过、抚过。新贡上的顶好的杭绸料子,红艳似血。
看得,实在扎眼。
不过,再怎么扎眼,也只剩下这一时半会儿了。
裴清再一次跪下:“萧家罪无可赦,还请皇上圣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