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没有先开口。

“要喝水吗?”

纳伦又站起身想要去倒水。

“坐着吧,我说几句话就要回去睡觉了。”

纳伦身体僵直,脑海里不断涌现上一次她说的话。

‘没有人比自已的命还重要。’

声音带着些许讨好。

“还是喝口水吧。”

“纳伦。”

林松雪刚开口就有些说不出来了。???

她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。

想归想,但情感。

对纳伦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。

纳伦将温热的水放到她的手边,说道。

“这几天头还晕吗?”

林松雪摇了摇头,“已经好了很多了,就是身上有点痛其他的没什么问题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纳伦低着头,实则眼神时不时向她那瞟去,干巴巴道,“那群人已经逮住了,他们会在牢里呆一辈子。”

林松雪喝了口水,轻声道,“李婶知道了说要送几只鸡给我们,你要吗?”

“你想吃吗?”

纳伦抬起头,额头左侧包上了纱布,眉眼依旧如同山村里看她那般。

林松雪就这么不经意间陷到他的眼神里,幽深的瞳孔里倒映着她。

两人匆匆撇开了脸,林松雪低声道。

“我说过年的时候再找她买。”

“到时候我可以去拿...”

纳伦声音越说越小,又继续道,“后面你应该不回去了了吧。”

林松雪道,“应该是,承宇哥已经帮我安排好了,估计开学后也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去上班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纳伦抿了抿唇,几次想开口但是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,心里未免有些焦急。

他想再聊几句让松雪待的再久一点。

猝不及防两人再次对上视线。

无需言语,眼神早已闪过千言万语。

“纳伦,谢谢。”

纳伦面色白了一瞬,心像是沉入了海底。

谢谢,怎么听起来这么刺耳呢。

但纳伦还是勉强道,“我们应该算是互救吧。”

即使不如他所想。

那也很好,是朋友就很好了。

林松雪撇过脸。

鼻尖有些酸涩,眼角泛着泪花,笑道,“算,当然算。”

“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吗?”

纳伦紧张的手指摩挲着掌心,连带着呼吸都轻了。

空气瞬间安静了。

偶尔传来风从窗户穿过的声音。

许久,才等到她的回答。

“纳伦。”

林松雪说完又喝了一口水,她的心紧张的快要跳了出来。

只有她自已知道这刻意味着什么。

有和解有原谅,还有新开始。

接着起身向门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