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伦会想起刚刚吹在身上的风。
阳台还关着,这哪有透风的地方呢?
纳伦从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里拿出火机。
火机正点着,可无论怎么点蜡烛都无法使它重新亮起火光。
纳伦看着蜡烛喃喃道,“怎么不着了?”
“是不是你已经吹过了?”
纳伦将蜡烛摘了下来,看向一侧的沙发上。
不会有人的。
他一开始就知道。
“我给你切。”
纳伦握过无数的刀,用它杀了数不尽想刺杀自已的人。
但现在却握着这把刀发抖。
指尖都是颤抖的。
“祝你,生日快乐。”
第一块蛋糕要给过生日的人。
第二块才是他的。
很甜。
他平时不吃甜的,就连生日的宴会也只是露个脸。
从小到大他只吃过两次生日蛋糕,一次是在姑姑家,那次蛋糕的味道他已然忘记了。
现在的确实是好吃。
不是很甜。
她应该会喜欢吧。
蛋糕的香气盈满整个卧室。
“我们开窗透透气好不好。”
阳台的门是让锁给卡住了,如果用力推。
还是能推开的。
就像现在。
砰
晚风又一次吹进卧室。
满室的香味却逐渐消散。
纳伦侧过头,“松雪,你看风吹进来了。”
躺在梳妆台上的戒指正借着月色闪着耀眼的光。
是那天他找梳子时看到的。
就躺在那。
是她跑之前摘下的。
纳伦苦笑着,拿起那颗钻戒。
还是那么耀眼,可是它该衬托的人都不在了。
那天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候,她心里也是不情愿的。
但是面上还配合着。
那时候自已想的是什么?
大概率自已想的是到后面就好了。
自已慢慢改变,她再逐渐爱上自已。
时间掩盖不了伤痛。
就像那天她说的那句,‘你会原谅你的父母吗?’
他对母亲心里已经没有恨了,但再多也没有了,只能当作陌生人来看。
可赞利,他恨不得再杀他千百遍。
松雪应该也是这么想他的。
可是她下不了手,她的心总是比旁人要软些。
但恨他也是不假的。
想到这里,纳伦低笑出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