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的一天,一切都要重新开始。
......
头晕。
这是林松雪醒来的唯一想法。
她还没有说话就被扶了起来。
是纳伦。
眼圈逗黑了,嘴巴周围冒了一圈胡茬,头发随意的耷拉在额头上。
“喝点粥吧。”
声音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低哑,像是没睡好。
林松雪垂着眼睑没有说话。
她在等,在等纳伦的态度。
“先喝粥。”
纳伦将粥吹凉喂到了嘴边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他也习惯了这样伺候她。
可能是酒店里某次没起来的早晨,又或者是每天的夹菜。
林松雪躲开了,眼神没有丝毫畏惧直直看向他。
嘴唇没有一丝血色。
纳伦收回了手,低下头不停的搅着粥。
“喝吧,有事情喝完了再说。”
“说吧。”
林松雪刚开口说话,喉咙干涩极了。
纳伦始终低着头,青菜瘦肉粥被不停的搅动着,热气源源不断的冒着直愣愣的冲进他的眼眶。
酸涩的眼睛被热气侵袭。
呼
好想落泪。
纳伦闭上眼隔断了这源源不断的热气,直到彻底缓了过来。
他抬起了头,深情的看着林松雪。
酝酿了一晚的话看到此刻的人儿,怎么都难以说出口。
他怕一说,就忍不住了。
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在这个鸟笼里被困死。
纳伦喉头紧绷,神色确实松散,像是说着什么再日常不过的话。
“我送你回国。”
室内一片寂静。
比林松雪没有醒来时还要安静。
纳伦刚说出话就后悔了。
心头就像是被裹满了蛛丝,一点点被蚕食殆尽。
林松雪嘴唇颤抖着,红透的眼眶悄然滑落了泪珠。
回国。
她真的能回国了?
林松雪抿了抿唇,心中忐忑道,“你说的真的吗?”
纳伦看着她眼神中闪过的期待,忍着心痛道,“是,我送你回国。
与其在这里看你求死,不如让你走。”
说的无比平淡,但只有纳伦知道他的心有多痛。
是眼睁睁看着自已被凌迟处死的痛。
“那...”
林松雪的话被纳伦喂来的粥堵住。
“来,先把粥喝了。”
纳伦几乎是人刚咽下去就喂了另一口。
人总是会逃避即将发生的事情。
即使是自已做出的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