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他订婚的时候,我心脏疼,怪不得我会被他吸引,怪不得我在门外听他跟谢浮做,心脏痛得要死了。

不是中邪,也不是情动,是久违了。

我的一切都刻上了顾知之的名字,它们认主。

每次的莫名其妙,不知所云,每次的中邪反应都是我爱顾知之的痕迹。

我要是没失忆,爸妈和奶奶不反对不干涉,像谢家支持谢浮一样支持我,那我跟顾知之该有多好。

狗屁的情深缘浅,一定是有人恶意拆散。

迟帘丢下水壶冲到客厅:“顾知之,我失忆这事有蹊跷,你等我查清楚,我把人揪出来,我们……”

陈子轻没有半分动容。

迟帘顿时就失去了方向,所有都是徒劳的无力。

他灰头土脸地回到厨房,把水壶的插头插上,一个人自说自话:“我没想起来都这么喜欢你,这让我怎么可能看着你跟我发小在一起。”

说完了,迟帘狼狈地擦了擦眼睛,若无其事地回客厅,他瞪着两次喜欢上的人:“你打算怎么处置我?”

陈子轻说了一句话,引得四周陷入死寂。

他说的是很少有人知道我们谈过,很少有人不知道我是谢浮的未婚妻。

迟帘始料未及:“我们谈的时候,我没在朋友圈公开过你?”

陈子轻静静看他。

“竟然没有。”迟帘不敢置信地喃喃,“为什么没有。”

陈子轻说:“因为你还不足以背负得起公开的后果,因为你爸妈不让你当同性恋,不接受你和同性在一起。”

迟帘几番张口,发不出一个音节。

直到陈子轻说:“现在的你也是一样。”

迟帘脸上火辣像被人暴力扇了十几个耳光,鼻息口腔都被血腥充斥,他声音发哑:“你觉得我比不上谢浮,我家比不上谢家,我爸妈比不上谢浮的爸妈。”

陈子轻摇摇头:“谢家是例外,大多家庭是你家那样子,我能理解。”

迟帘嘲讽:“真够善解人意的。”

陈子轻靠着沙发背,眼下有不浅的阴影。

“可是我怎么办,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。”迟帘像条没人要的大狗蹲在他脚边,握住他的膝盖,手磕在自己腕骨上面,“我在努力记起来了,你等等我,等我记起来了,我们就重新在一起。”

陈子轻无语又无奈,就算他不是为了任务,那也不可能跟迟帘回到曾经,感情哪是说分就分,说和好就和好的,他一个宿主,为了从第一段爱情的影响中抽离都花了好几个月时间。

“不能了。”陈子轻说。

迟帘一副撒泼打滚要糖吃的小孩架势:“怎么不能,我的记忆是没了,可我的身体记得你,它只任你,你要对我负责,你必须对我负责。”

陈子轻把膝盖上的手拨开,他没用什么力道,迟帘却像是被万剑穿心,失去了挣扎的力气。

“对不起,我没法对你负责了,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。”陈子轻认真地说。

迟帘侧身坐在旁边:“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了?”

“是的,”陈子轻一字一顿,“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了,迟帘。”

迟帘两眼无神:“我不信。”

陈子轻告诉他:“我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前提一定是已经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了,我不会让自己站在新旧两段感情里。”

迟帘固执地重复:“我不信。”

陈子轻用手捂住憔悴的脸,累得不想应付迟帘的孩子气。

迟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他自顾自地抖出计划:“我假期还有二十天,我哪都不去,我就在这耗着,我要耗到能记起我们的点点滴滴。”

陈子轻的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