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帘心平气和地问:“谁打的?”

孟一堃说:“揽金一乐队的贝斯手。”

迟帘头上搭着毛巾,他阔步离开泳池,脚在地上留下一串湿印子,嗓音里听不出异常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
“半小时前。”

迟帘骤然怒吼:“那你他妈现在才跟我说!”

“你看我给你打的前一通电话是什么时,”孟一堃没说完,那头就挂了,他抠了抠嘴上那颗欲求不满长出来的燎泡,阿帘的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合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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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帘赶去“揽金”,孟一堃早在门口等他,一见到他就给他带路。

“那贝斯跟顾知之起冲突的原因我问了,”孟一堃欲言又止,明目张胆地观察发小脸色,“贝斯手说他盯着自己看,以为是个变态,一时失控踹了他一脚。”

迟帘的脚步一顿,周身气息凝起狂风骤雨。

孟一堃眉头紧锁,阿帘的情况不对,他现在没时间深思:“这里面多半是有什么误会。”

迟帘一言不发地去还那个贝斯手两脚,之后就走进他们这群人的固定包间,看到蜷缩在沙发角落像条丧家犬的人,冲到头顶的怒火在那一霎那就削减了大半。

活该。

高温天气不在家待着,一声不响地往外跑,一跑就是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