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枪重重砸在桌上,挎着脸忍气吞声。
陈子轻没找地儿坐,他全程站着,拿出了百分百被提问的态度。
钟家挑不出他的其他刺了,这么干耗到七点半,把给微玉撑腰的柏为鹤耗走了也没用,除了把人打一顿,做不了什么了,打了还有可能得罪傅延生,谁知道会不会又出现上次那种先同意让钟家把人带走,半路却发请柬保人的离奇现象,他们权衡利弊,一对眼神,只能就此作罢。
人死不能复生,活着的要为家族的长远利益打算,家主比他们更清楚。
于是路家一众起身向公馆主人打招呼:“柏先生,我们已经跟傅太太聊完了,告辞!”
柏为鹤侧身:“慢走。”
陈子轻等人走光了就拍拍胸口,追上朝木桥方向走的柏为鹤:“柏先生,路少的死因你都听见了吧,这个世界真的有鬼。”
柏为鹤脚步不停地踏上木桥:“没见过。”
陈子轻替他庆幸:“那你是幸运的。”
上了木桥,陈子轻垂头注意脚下的时候,没发觉前面的人身形有一瞬的停滞。
天冷,池子里的水结着冰,佣人没打碎,保持着自然的风光。
木桥硬邦邦的,踩上去发出咯吱响。陈子轻跟着柏为鹤走到桥那边,看他左耳廓上的助听器,熨得很平整的黑色大衣,松弛垂落的手,嗅着他身上的冷淡气息。
商场如战场,家破人亡打败仗的没怨气吗?
可能鬼也怕穷凶恶极的杀人犯跟坏人吧。因为那类人身上的煞气太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