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语,“沈不渝那么狠心,眼睁睁看你痛苦,我心软,也比他更心疼你,我坐这么久的车过来,连口水都没喝,本来我想着明后天再帮你的,可你现在这样,我怎么忍心看下去。”
陈子轻被一层接一层的窒息淹没,一张苍白的脸紫红,额头一根根的血管暴突,脚抵着床单乱蹬,他想去扯谢伽月的双臂,手却抬都抬不起来。
谢伽月的手猛然一抖,没了力气。
陈子轻终于能吸到氧气,他咳着喘着,眼泪鼻涕都狼狈地流出来,等他缓了缓,就抓起柜子上的水杯砸过去。
谢伽月被砸破了头,他抹了些血擦得脸上哪都是:“呜……我怎么能掐你,那不是我,那是附身在我身体里的魔鬼……对不起……原谅我……你别生我的气……呜呜……”
瘆人的哭声在病房响起。
陈子轻任由谢伽月哭,他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,每一下咳嗽都疼。
谢伽月把嗓音哭哑了,撩起僧袍的宽袖擦眼睛和脸,结果袖子上也沾了血迹,他把自己搞出命案现场目睹爱人惨死的主人公姿态,一双含泪的葡萄眼空洞:“沈不渝死了。”
陈子轻想过他会跟谢伽月聊沈不渝的死,没想到会是这时候,他猝不及防,短时间内没想要怎么应对。
谢伽月眼泪汪汪:“他怎么死的?”
陈子轻照实说:“在我面前开枪自杀了。”
“真是想不到。”谢伽月抽抽嗒嗒,“我以为他要和你不求同年同合约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,怎么会先走一步,太让我意外了。”
随即就说:“是你的意思吧。”
不是问句,是陈述。
谢伽月目光缱绻,语气亲昵:“告诉你哦,我不是沈不渝跟商少陵那两个蠢货,想着要把命还你,要让你开心,我不会,如果你想让我步他们的后尘,那你就必须换一套方案,可别偷懒哦。”
陈子轻咳起来,瘦得皮包骨的身子一颤一颤的。
谢伽月在他床边痛哭流涕:“你看你,那时候还不如喝了我给你带的药,这样你就不用痛苦了,你错过了,我也错过了,我们都错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