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猫在庄矣臂弯里缩成一团。
“可能是大早上的没人陪它玩。”陈子轻拍拍腰上的手,对庄矣说,“你把灰灰抱下去,带它到它的游乐场玩会儿,下雨不方便出去,等雨停了再说。”
庄矣应声告退,视线晦涩地从他脖颈若隐若现的红痕上经过,喉头像是生了锈。
犯贱,又不是没人喜欢,没人爱,偏要留在这里,自虐般日复一日的自我折磨。
庄矣脚下的路歪七八扭又笔直,他紊乱的气息渐渐平复,目中是不会转道的沉静。
人生苦短,这辈子就这样吧。
要是他这种小人能有下辈子,他绝不会再让自己一开始就没了退路。
陈子轻的眼睛被捂住,周今休不准他看庄矣离开的背影。
“你头疼不疼?”他无奈。
周今休闻言就抱着他转个身,假肢把房门拨了回去:“疼,你给我按按。”
“我不按。”陈子轻说,“疼才好,才能长记性。”
周今休在他耳边笑:“长什么记性,还请太太给我点提示。”
陈子轻当场就指责他不该瞎吃醋。
周今休挑了挑眉梢:“我还以为你要说我不该瞎吃别的奶。”
陈子轻脚下一个踉跄。
不过瞬息就听见周今休问:“疼吗?”
陈子轻白他一眼:“疼啊,怎么不疼,是个人都疼的好吧!”
周今休若有所思:“那我怎么感觉你往我嘴里送?”
陈子轻猛地从他怀中跳出来,指着他,凶巴巴地瞪道:“你还说你没有装醉?”
周今休举手做投降状:“真没有。”他眉目慵懒而无辜,“我只是没醉死,有保留意识,也不存在断片的现象。”
陈子轻一时找不出证据来推翻他的说辞,就干瞪眼。
周今休拨他拢一起的睡袍:“轻轻,给我看看。”
陈子轻攥着:“不给看。”
“别闹。”周今休眉头紧锁,他面上正经,口中却在流氓地回味,“我看你受没受伤。”
陈子轻支吾:“没,没受伤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周今休正色,“正常人不可能不受伤。”
“啪”
陈子轻在强行拨他睡袍前襟的那只手上扇了一下:“那你还问!”
周今休露出疑似尴尬的神色。
陈子轻把被他拨开的睡袍重新拢起来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着给我检查的名义再喝点儿。”
周今休耳根微红,面上是被冤枉的哭笑不得:“我头疼,哪有精力。”
陈子轻哼了声。
捕捉到周今休越发不稳的气息,陈子轻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他抓住腰,一把提起来,托在身前。
陈子轻担心周今休的左手用力过度,尽力把腿环紧,不把自身全部的重量放上去:“今休,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,悠着点。”
周今休轻悠悠地笑:“我就一只半残的手,自然比不过双臂健全的人给你带来的快乐多。”
陈子轻亲他两下,他周身阴郁瞬间一扫而空。
挺好哄。
而且,陈子轻要是不哄,周今休也会轻车驾熟的把自己哄好。
.
雨下了一天,陈子轻让周今休给他推了应酬,两人一路迎着彩虹回去,庄矣撑伞出来等,还带着小灰猫。
陈子轻见周今休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差下去,无语地捏捏他的手指关节:“别这样,灰灰是我从你老家带回来的,跟别的猫不同,意义非凡。”
周今休听到后半句,绷着的唇稍微松了点。那猫之所以意义非凡,必然是跟他有关。
碍眼的不是猫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