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的脚伸直,屈起来,再伸直,屈起来,反复的动作透露他的焦躁:“我习惯了周秘书的处事风格。”
庄老摇摇头,不理解所谓的习惯是什么样的习惯。
陈子轻见局势对他不利,他就把心一横:“爷爷,畅音’不能没有周秘书。”
庄老看着不清楚时事的孙子,目中尽是纵容和慈爱:“你那传媒公司还要亲手经营?”
老人语重心长:“惘云啊,你是不是还没适应如今坐的位子?单是庄氏就能压榨你所有的精力,你哪有时间管别的。你那‘畅音’到时随便交给一个还不错的小辈,或者直接让团队负责运营就行,微不足道了。”
陈子轻无力反驳,虽然他不记得早期的任务背景,但他感觉自己没做过家主,这是头一遭,没法站在高处往下看,体会不到他人如蝼蚁的蔑视,更别说是优越感爆炸的阶级区分。别看他出于任务带着目的让人伺候衣食住行,实际还是个小老百姓心理,他就是个普通人。
“可我对他,我……”
陈子轻后面的话在被老人看过来时,莫名就止住了。
庄老说:“惘云,慎言。”
陈子轻把嘴闭起来,其实周今休不做他的秘书了,还可以拿到别的身份,但他一时半会离不开被动坐上的棘手位置,他身边最信得过的是周今休。
况且,
要是周今休没了身为庄七爷秘书的第一重身份,那他第二重身份背后的主子会怎样?他第三重身份的任务呢?
陈子轻两手搭着脑门,手指伸进头发里把刘海揉乱,周今休冲动了。
他透过手缝瞅卓对面的老人,要不,跪下来求?
这念头刚起来,陈子轻就听他张口发癫:“反正我不可能换掉秘书,这件事我说了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