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释然了,安息了。”
陈子轻说:“这样一来,你们就能去投胎了。”
“都这么多年了,那些投胎了的,现在有家有事业,多好啊。”
他当过车间组长,对做思想工作这个业务还算熟悉:“钟明,钟菇,我见过你们爹妈,他们肯定都以为你们早就投胎到富贵人家了,要是他们知道你们成了孤魂野鬼,那他们该有多难过。”
钟明是事故的导火索之一,还是大师兄,他的怨念估计是最重的,把他搞定了,其他的都好说。
陈子轻废了半天劲,钟明的影子都没有飘出来站到房里跟他说话,那应该就是做不了,只能这样。
“钟明,算我求你,去投胎吧。”陈子轻对着他跪了下来。
那影子扭曲了一下,没有那么深了。
陈子轻前倾上半身,维持着头贴地的姿势不动,房里的温度一点点变高,好像是哪里起火了,有人在惨叫,有人在求救,他没有东张西望,就那么磕在地上。
几秒钟后,宗怀棠刻下来的所有人物线都开始疯狂扭动,持续了一阵,静止不动了。
陈子轻静等了很久,他小心翼翼站起来查看墙上的字跟线,应该是恢复成宗怀棠操控的轨道上了吧……
现在就等着宗怀棠醒来说他了。
宗怀棠是在两天后醒的,陈子轻透露了自己的所作所为,忐忑地看着他:“我没有等到你醒来,我先斩后奏,你要是有想法就……”
“你跪钟明干什么?”宗怀棠语气平常。
陈子轻想抽自己,怎么没有去掉这部分,失策了。他笑着说:“这种小事就不要计较了吧。”
“小事?”宗怀棠一手把床头柜掀翻,他在狼藉里踢踹翻找,嘴里神经质地吼骂,“我的筷子呢,妈的,筷子呢,我要让钟明……”
陈子轻抱住宗怀棠的胳膊:“你要让他干嘛!你别让我白跪了!”
宗怀棠一僵,满腔的愤怒在他的肺腑里横冲直撞,撞得全身哪儿都疼,他的喉咙里泛出腥甜:“是我无能。”
“怎么又扯到你无能上面去了。”陈子轻说,“我其实也算是替你爹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