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失忆的原因还请向同志保密。”

陈子轻不琢磨都觉得古怪不合理,如果不想宗怀棠知道,不跟他说不就好了,那才是最安全的吧,说了却又希望他守口如瓶。

他心里不管怎么想,嘴上都只有承诺:“可以,我不会说出来的。”

陈子轻观察着宗林喻的状态,绷着神经末梢进入了正题:“厂长,当年李科长向你爹汇报过厂里电路老化的事,你有印象吗?”

“有点印象。”

宗林喻的声音像要融进雾里,不细听是捉不到的,“我爹不要的文件都让我们兄弟俩折纸飞机,其中有一张好像就是那封信,我弟弟读过。”

陈子轻屏息听,还是不够清楚,他忍不住离床近点,再近点,直接站到了床边。

然后就闻到了一种……久病之人才有的气味。

容不得陈子轻多想,宗怀棠的话语就钻进了他的耳朵里,轻而易举就扯跑了他的注意力。

“死了很多人。”宗林喻说。

陈子轻问道:“你爹他……”

宗林喻明白陈子轻的意思,摇头道:“那晚不在厂里,他是后来病逝的。”

“我爹对没有重视那封申报感到很愧疚,久而久之就聚成了心结,这也是他病逝的主要原因。”宗林喻淡淡地说,“我长大以后回到改头换面的制造厂做了厂长,为的是想补偿当年那批职工家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