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近乎是在颤抖,被冻得通红的手死死抱着怀里的孩童,他后退一步,已然退到悬崖的边缘,后背清晰地感受着咸湿的海风,脸上湿漉漉的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跳下去吧,只要跳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。
司洛的步伐微顿,随后却不再犹豫继续向前走去:“你以为跳下去,帝国的人就找不到你吗?以我们的医疗资源,只要你还剩一口气,就绝对死不了。”
倾灼神色颓然,他攥紧了手指,死死握着怀中孩子的衣服布料,轻声颤抖道:“…司洛,我不欠你的。”
他像是彻底释然一般,脚尖微微点地,面对着朝他跑来的司洛,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那般,随着呼啸的风声向后坠落。
他坠落时仍旧是笑着的,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见司洛此时的神情,是那样的狰狞可怖,看上去好似也在害怕。
害怕什么呢?希望我死的不是你吗?明明刚才还一副淡然的样子。
倾灼想着,最终阖上眼,身体随着重力被拍打在海面。
刚坠落的那一秒的失重感逐渐被坠入海水中的疼痛掩盖,后背被拍打得生疼,口鼻中呛入海水的感觉也不好受。
寒冷,疼痛,心脏处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有双手在搅动,这种感觉实在是过于熟悉,让他的思绪一瞬间被拉回七年前。
将Alpha改造成Omega的手术是被星际法命令禁止的,因为曾经做过这类手术的Alpha们大多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自杀了。
从掠夺者变为被掠夺者的心理落差绝非常人所能接受的。手术过后的Alpha将会看着自己甚至无法拿起以前趁手的武器,曾经只能算是散步的速度现在却望尘莫及,走两步路都会不停喘息。
倾灼对这样的感觉再清楚不过,那时的司洛刚刚即位,被囚禁在皇宫内的他就被安排做了手术。
萎缩的生殖腔被强行打开,腺体被注入激素强行逆转成只能分泌Omega信息素的模样,身体被注入各种各样不同的药物,直到作为联邦副官的他彻底成为连机甲都无法驾驶的废物。
手术过后,他被喂了特制的药物,直接进入发情期,最终被司洛彻底标记。
那晚具体的情况他其实不太记得了,只知道身体的燥热无处疏解,只能疯狂地将身体贴在司洛身上来寻求一丝慰籍。
后穴吞吐着司洛的肉棒,直到最后结束时后穴都无法合拢,成了司洛形状的洞,甚至汩汩往外流着一夜荒唐留下的精液。
被彻底标记后,他不再会被任何其他人的信息素吸引,但只要闻到司洛的信息素,就会忍不住进入发情状态。
更可怕的是,没有司洛的信息素,他甚至都无法安稳地睡着,哪怕睡着了也会在夜晚无数次惊醒。
他无比憎恨着司洛,却又只能无比地依赖着司洛。皇宫内全是司洛的眼线,他无论去哪都会被死死盯着,联邦也根本不会来救他这个叛徒。
宛若饮鸩止渴,倾灼的精神状态早就在持续的囚禁中急转直下了,直到某天他站在镜子前,发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,这才像是发了疯似的拿着手上能拿到的一切去攻击司洛。
可是被改造成Omega的身体又怎么可能打得过Alpha,司洛毫不费劲就抓住了他的手,将他重新用手铐囚禁在床头,柔声说:“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,乖一点,生下孩子以后就好了。”
倾灼很清楚他的意思,Omega天生的母性会让他在生下孩子以后难以遏制地对孩子产生爱意,从此以后司洛只需要用孩子来威胁他,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以前了。
明明他也曾是联邦贵族众星捧月的小少爷,也是驰骋沙场未来可期的副将,却将被永远囚禁于这个毁了他一生的男人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