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?”

她只能凑近了?些,下一刻,耳尖也仿佛被他炙热的吐息给浸红。

在钟及巍的角度看过?去,他们看上去不像夏仰口中的分手很久,反倒像热恋期里吵架时?的藕断丝连。

这位小段总也真是?好笑。

白日里拿他祭了?天,晚上又跑来前女友这装小可怜。

……

“好难受,想?和你做。”段宵指腹轻轻摩挲了?下她手背,打着?圈儿,像调情又像挑逗,谑笑着?问,“他要一直在这看着?吗?”

门口还站着?个人,夏仰听到?这里愣了?下,脸色全然?通红。

怕他下一秒就会做什么?疯事。

她立刻避之不及地甩开了?他的手。

像被什么?咬了?一口般,夏仰应激地站起来,没再看床上的人一眼,逃离地出了?房门。

钟及巍离得远,自然?没听到?他的疯言疯语。跟在后面?,看着?夏仰惊慌失措的背影:“怎么?了??”

“没事……没事。”夏仰抿了?抿唇,回过?神,“钟先生,您要不回去吧?今晚真是?太麻烦您了?。”

“他这样没关系吗?”钟及巍热心道,“我可以帮你,把?他扛回他自己公寓里。”

她有点为难地说:“算了?,他现在都醒过?来了?。乱动他,他会发脾气。”

瓷器调羹搅拌着?颗粒,空气中弥漫着?一股苦的西药味。她在这时?停了?下动作?,往药汤里加了?小半颗冰糖。

钟及巍看着?她片刻,轻叹气:“你也不是?对谁都会这样让步吧。”

夏仰眼帘垂下,过?了?片刻,说出自己忍让的原因:“他生病了?。以前我发烧的时?候,他也很耐心地照顾过?我。”

“好,你自己看着?办吧。”

钟及巍没再继续不知所谓地留下,说了?几句客套话便离开。

**

碗里的药已经?变温,可以喝了?。

夏仰端着?进房间,在还没靠近床边的时?候就开口道:“你不要再耍流氓。不然?我今晚不管你了?,让你烧成傻子。”

被子里拱起的那一处没有再回话,段宵又睡过?去了?,只是?他念了?什么?般地在梦呓着?。

他并不知道自己会梦到?六岁的那个除夕夜。

他因发烧去找段姒求助,却被醉酒的她恶意锁进了?衣柜里。密闭空间里的氧气越来越少,而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。

“妈,别锁住我”

夏仰一怔,把?药碗搁在床头柜上,拿起湿毛巾给他擦了?擦额前的汗。

看着?他紧闭的眼,她皱眉问:“你在说什么??”

夏仰本?来还以为他故技重施在耍她,凑过?去听了?之后才觉得不对劲。他身上温度似乎又高了?点,不断在低喃。

“对不起,我不会生病了?……”

“衣柜很黑,别锁我。”

段宵极少服软,从小到?大的经?验告诉他软弱最没用。

他以为早就遗忘了?,被自己撂在童年里不再回头看的那段记忆此?刻却像索命的水草般把?他缠紧。

在他断断续续的低语里,夏仰捋出一句不确定的猜测:“你生病了?……妈妈还把?你锁进衣柜里吗?”

沉浸在梦里的人没有办法回应她的话。

段宵几乎没和她提过?为什么?不喜欢回家,也没聊起过?他和家里长辈之间的恩怨。

除了?知道他们不算亲近以外,夏仰对此?也一无所知。

他从来都刀枪不入得可怕,难得脆弱易碎成这样。

她握住他温热的手,轻轻地晃动